陈君仪看了下,也急急忙忙过来,一屁股把周芳芳挤到一边儿去,“尼取找药,介边窝来。”
周芳芳心不甘情不愿,可是碍于陈君仪的淫威只能不满地哼一声拎起背包去了。
郑启深没想到这样的活她会抢着来,问题是她真的能干?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笨拙地揭自己肩膀上的布条,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
风轻云淡看过他的腹肌,顺便在脑海中和天龙基地那个男人对比了一下。棕黑色的眼珠子锁定死结,认认真真准备要解开它。
抠了一下没有抠开,再抠了一下还是没有抠开,陈君仪恼了一指甲划上去,结实的布条立即成了两半自动脱落。她不禁得意洋洋。
郑启深看着她小孩子的模样但笑不语。他倒要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拆开布条后凝固成血块的伤口露了出来,尽管有些已经开始愈合,但是看上去还是十分恐怖。陈君仪顿了顿,抬头对上他镜片后深邃的眼睛,伸手指了指窗户。
郑启深疑惑,刚看过去,肩膀上的伤口陡然侵入异物,疼的钻心。他咬牙把叫声咽下去,恼火地扭头,果然看见陈君仪指头在里头搅了搅,这会儿正嗦着带血的指头满脸享受。
如果不是她等级比自己高,真想一巴掌过去揍她一顿。这个女人变成丧尸了还如此不老实,想必做人的时候更加顽劣。
俊脸疼的惨白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还不给我消毒包扎!”
陈君仪没有理会他,把指头上的血迹舔的干干净净,又可惜地看了看他的伤口,这才拿起酒精扭开瓶盖破了上去。
“啊!”
整理东西的周芳芳听见一声惨叫,她惊慌扭头,看到男神被陈君仪折磨的不成样子。
帅气的发型被汗水打湿,俊美的脸白的像鬼一样,性感的嘴唇还在不自觉微微颤抖,从肩膀到裤子上湿了一大片。再看看陈君仪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精瓶子,她瞪直了眼睛。
“你不会把整瓶泼上去了吧?”尖叫的嗓音。
郑启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应该为了试探让陈君仪动手。她不是包扎,是谋杀。
看看手里的瓶子,陈君仪坚定地强调了一遍:“水。”
水你妹!周芳芳真想一口唾沫淹死她。紧张地跑过来,心疼地望着自家男神:“你怎么样了?”说着温柔地用棉签把伤口中的酒精蘸出来。
“我很好,谢谢。”郑启深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
陈君仪当场嫌弃:“凑死了。”
周芳芳强忍住满腔和她拼命的怒意,努力告诉自己无视她无视她。
郑启深危险地眯起眼睛,一排白牙露出来:“你的普通话学的很好。”
她骄傲地扬起脖子,那是当然,她可是高智慧生物。
“可是你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学会。”
他一个转折,让陈君仪好奇不已:“撒么?”
“你知道为什么人类的肉这么好吃,丧尸的不好吃吗?”
“为毛?”
“因为人类有情感,而丧尸没有。”
她迷茫:“撒么素气感?”
“这就是你没有学会的东西,情感。而且,你一辈子也学不会。”他淡然地取下眼镜擦了擦,架上高挺的鼻梁。
陈君仪恼火:“窝嫩学会!”
郑启深不理会她,继续说自己的:“情感中最重要的,也是首要的,爱。朋友之间的爱,亲人之间的爱,男女之间的爱,你能学会吗?”
啥?啥玩意?陈君仪越听越茫然,点点头:“嫩学会!”
男神露出大度宽容的微笑,如同上帝般包容:“给你实验的机会,对象,我。”
周芳芳眼珠子掉到地上去了。
陈君仪看着他的脸,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真好,比天龙基地那个不让她吃肉的好多了。她开心地点点头,就这样迅速而干脆怀着感激之情的把自己给卖了。
教育学家洛克曾经说过,孩童就是一张白纸。现在陈君仪就是这张白纸,可以任由别人涂抹,而郑启深就成了这个涂抹的人,拿着黑色的蜡笔一路把白纸抹了个黑溜溜亮光光。单纯的白纸不但不会认为他有什么不对,反过来还会谢谢他。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涂抹的本事。同样的话,你说出来不一定有别人说出来的效果好。说话也是一门学问,也要结合天地人三面,要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不巧,郑启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哄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哄到天上去,让你觉得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要是不愿意理你的时候,你就是最下等的垃圾,连呼吸都是浪费空气。
像陈君仪这样的,不但要哄,还要小心哄,因为她随时都有可能变卦一巴掌甩过来。
这就是秀才遇上兵。
周芳芳看着笑意盎然的男人,看着这个随时随地都在笑,永远卸不掉宽容面具的男人,陡然脊背发冷。
……
天龙基地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那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只五级的丧尸从天龙基地穿越而过,至于最后有没有被杀死,这就不知道了。
聪明人能猜出来,杀死是不可能,纵然天龙基地高手如云,可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听说还是五级中阶,再说了,要是天龙基地真的杀了怎么可能不趁机向全天下炫耀炫耀,壮大自己的名气呢?
没有死,那么她的去向就成了一个谜团。
引起整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