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所有的亲人都是被林轻细和她母亲,这对贱人所害的,可笑她这么多年居然认贼做母,认贼做妹。
林轻染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扑上去,掐住林轻细的脖子,要将这蛇蝎贱人掐死。
可是小产失血的她,此时哪里还是林轻细对手,还没扑上去,就被林轻细一脚踢开,避了开去。
“皇上已经许我皇后之位,许我腹中孩儿太子之位,废后的诏书已经拟好,很快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林轻细细长锋利的指甲,再次缓缓地,一点一点划过林轻染另一边完好的脸颊,曾经明艳无双的面孔,再也找不到一丝颠倒世人的风华,这才缓缓的放下。
“你胡说?”林轻染怒斥:“我与皇下两情相悦,这么多年风雨同舟,皇上又怎么会废我皇后之位?”
“两情相悦?”林轻细笑的越发欢快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只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眼中闪过一道恶意的光芒:“既然姐姐不信,我就让二姐姐亲眼看看,让你死心。”
话音刚落,忽然之间,她身子向后一倒,扶着一旁的桌子,声音骤然变大,语气却陡然一变,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只有楚楚动人:“二姐姐,我知道我不该做出这等事情,可是我是真心的爱皇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因为你失去了孩子,就要害我腹中的孩子……”
“贱人!”忽然紧闭的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还没容她回神,脸颊上就是火辣辣的痛。
林轻染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一身明黄的男子,他的容貌一如当初初见时的俊美,如同天神一般。
看着熟悉的枕边人,她却觉得她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此时,他俊美的容颜上是一片冷酷,漠然的看着容貌被毁的她以及地面上妖艳的血色。
那种漠然,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她,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的视而不见。
这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漠然,怎么都不能让林轻染相信——之前,那个趴在她肚子上,嘴角含笑,感受她胎动的男人和这个漠然如冰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在这个男人拥着林轻细入怀的时候,林轻染就清清楚楚的听到心碎的声音,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笑话,她以为的鹣蝶情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这么痴痴恋着的男人,她视为天的男子,根本就不爱她。
“为什么?”她不哭,她不闹,或许因为太痛,以至于痛到麻木,只是想要问一个明白。
不爱她,为何娶她?
不爱她,为何封她为后?
不爱她,为何与她育子?
“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细儿才是朕心爱的女人,当年朕不舍细儿面对腥风血雨,需要一个挡箭牌,所以朕才迎娶了你。”男人的语气冰冷如针,每一个字都似乎淬过毒一般,刺得她生疼。
“你不过是我娶来为细儿挡灾的傀儡,许你皇后之位,就是为了今日。”
他的话猛然令她心下一抽,仿佛有根锋锐的尖刀,刺进她的胸口:“今日何事?”
独孤霖冷冷的看着她,却是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看戏的林轻细大发慈悲的,软软的开口:“二姐姐,你怎么忘了昭王?”
昭王?南临昭王——南宫齐?
南宫齐为人冷漠,手段狠绝,冷酷无情,林轻染即使此刻心冷如冰,却还忍不住一颤,她三番两次救独孤霖,定下计策,导致南临死伤无数,兵败如山,坏他好事。
而南宫齐更是扬言,南临太子因她而亡,他穷尽一生,都不会放过她。
可是林轻染却从来都没弄明白,她什么时候杀南临太子。
“南临国昭王,对二姐姐恨之入骨,扬言只要献上姐姐,愿意与我东溟国签订和平共处的条约。”她轻叹一声,假仁假义道:“皇上也是没法子,实在不忍再起战火,生灵涂炭,只能应下。”
林轻染不敢置信的看向独孤霖,这个男人背着她,勾搭上林轻细这个贱人,合谋打掉她腹中的骨肉不说,居然还想将她送给南宫齐那个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男人。
她为何会得罪南宫齐,不就是为了救他的性命,为了他的雄图霸业。
枉费她耗尽心血,掏心掏肺,却看不透枕边男人的嘴脸,让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实在是有眼无珠啊!
林轻染此刻恨不得扣下自个儿的眼珠子,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更想将眼前这对狗男女,踩个稀巴烂,然后再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