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
云峥第一次深刻的自省,自个儿是不是本质上也是那种贪色之人,否则为何看着这张睡梦中盛开如木棉花的俏脸,就心跳加速之余,却又觉得浑身舒畅,仿佛什么宝物失而复得一般。
直到马车离庄子还有三里地的时候,他才放下手中的医书,又出声叫了林轻染起身。
连叫了七八声,林轻染才睡意朦胧的睁开眼,伸手揉了一下,那动作憨憨,说不出的惹人喜爱。
“是不是快到了?”想也不想,先给了云峥一个大大的笑脸。
如月般纯真的笑颜,仿若破云突雾的莲花,云峥的心神一晃,点了点头。
祝妈妈还未曾离开,见到林轻染和云峥来了庄子,得了下人的通报,迎了出来,脸上极力打着笑脸,却难掩脸闪的那股阴郁之色,神色之间透着几分疲惫。
林轻染看了,心下不由得一沉:难道大姐姐症状又重了?还是……
不过,见祝妈妈虽然面色阴郁,却脚下沉稳,想必还未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般一想,心又微微放了下来。
祝妈妈跟在林老夫人身边多年,见过的贵人不知道多少,见到云峥,只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个富贵缸中泡出来的,态度恭敬,却也不卑不亢,显出豪门之家的气度。
林轻染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自点头:这样沉稳的人,放在茗儿的身边,最好不过了。
知晓云峥乃是神医“赛华佗”的高徒,又是当今的云王,祝妈妈不由得心喜起来,她之所以未曾回府,那是因为昨儿个林轻音回庄子,整个人发热,症状较之昨日更重。
她心有疑惑,又叫了随知琴搜查百悔庵的下人,细细问了一遍,知晓百悔庵的厨房在她们搜查的时候,还蹲着羊肉,心下稍稍一个沉凝,就猜到了几分。
心里的怒火更重,气的差点冒烟,这好好的佛门清静地,就是被这些心思恶毒的给玷污的。
又在陪着林轻音的过程中,试探了几句,知晓林轻音在百悔庵日子,那老尼姑说什么看她身子弱,需要补补,整日里什么猪肉,羊肉,牛肉的喂着。
祝妈妈只恨自个儿对那毒尼太过手软了,这毒尼心思太恶毒了,谁不知道出痘的人,饮食要清淡,别人恨不得半点荤腥不沾,她这里却是恨不得将油腻全都塞进大小姐的肚子里。
这不是存心要了大小姐的命吗?
该死的东西,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她能够糟蹋的!
心中想想,又不甘心,寻了个借口,从林轻音的房间退了出去,招了个下人,让他去衙门走一趟,请衙役们看在丞相府的面上,好好的“照顾,照顾”那毒尼,毕竟她如此处心积虑的“照顾”相府的大小姐,怎么能不回报一二。
她也知道罪魁祸首并不是这毒尼,她只要稍稍深想一份,就能知道这背后的黑手是谁了。
可是,她再气,再怒,在老夫人面前再有脸面,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下人,老夫人都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这个做下人的,又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