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芸嫱看着自己的眼神直犯疑,景缨笑意微微,也是不打算再做解释了。因为就算他坦白相告,他能够找到她正是因为从她踏进束齐的领土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尾随其后的保护她了这样的事实,她也不会相信。
况且他能这么快掌握到她的行踪,也确实是他安排在冷牙身边的人透露的消息。所以也并不打算瞒着,“冷牙身边的确有本王的人,至于是谁,无可奉告。”
他神秘一笑,虽说是“无可奉告”,可芸嫱却从那样的笑意里看出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而景缨心里也正不甚其烦着,想起刚才她睁眼仅匆匆看了自己一眼,竟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从容的又闭上了眼,就好像无法接受他的出现,在催促他赶快消失一般。这让他当时的心情很不好受,煞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无奈,其实照理说,自己在她的印象里反正坏得也不是一星半点了,他又何必矫情的纠结于这一次?
既然早打定主意要将她“强壤夺”过来,他又何必一反常态的扮起温柔来。
这实在不像他。
外人都说他出战常常是心血来潮,任意妄为,可没人会知道,那一仗要怎么打,他却是经过精心慎密的布局的,否则也不会百战百胜。
当然,除了今年那两次与兰荠的两败俱伤……
这些,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但却唯独希望她能够了解,最起码,不要再随波逐流的误会他。
他可以在世人面前做个无道暴君,只有对她,不会。
十年前,她让他动了心。
十年后,却又让他动了情。
……
芸嫱本就没奢望能从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嘴里套出一字半句,至于他口中说的那个隐藏在冷牙身边的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只是不知道对不对,不敢轻易确定罢了。
“所以靶贺王的意思是,这束齐的瘟疫却属人为,并且您还知晓这个人是谁?”
她语气出奇客气的说道,不禁让景缨皱了皱眉,可是很快的,他就舒展了眉心,又是那种很清淡的语调。
“所以你是在期待,本王会主动告诉你这个人是谁吗?”他反问,看进她的眼底,旋而,又眉目自信的勾起了唇,“云儿,这次你离开冷牙来到束齐,不就是为了引诱本王出来见你一面吗?现在如愿以偿了,不是应该由你对本王说些什么吗?”
他确实知道那人是谁,也确实不会告诉她,因为这对她来说实在太荒唐,她还是被蒙在鼓里为好,或者就认为是他景缨做的。
他不会为别人背黑锅,但是她,可以破例。
芸嫱倒不惊讶他会看穿自己的心事,只是着重听出了“引诱”二字,心里便生了别扭。她出来冷牙是知道的,可是怎么经过景缨嘴里这番话,就像她是一支出墙的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