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佳的事儿平稳度过,贺勰、凤岐鸣知道郭黎明功不可没,俩人把郭黎明喊到道办公室狠狠地表扬了一番。
郭黎明心里不是滋味儿,但得到领导的表扬,还是有点儿沾沾自喜,顺便提出了重修漫水桥一事儿,俩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趁着星期,郭黎明一个人坐着班车回到了郭家庄,只见满头白发的田青云站在路边朝着班车里面张望。
郭黎明下了车,问道:“妈,你等我哩?”
田青云脸上满是皱纹,见郭黎明下了车,听见郭黎明给自己说话,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很失望地转身走了。自从田青云从广州回来后,这种情况郭黎明见的多了,也就不以为怪,跟着田青云回到了家里。
弟媳妇儿张青青已经做好了饭,薛氏、郭世收、郭黎青在家,郭黎光上学没有放假,郭黎江出外打工去了。一家人吃完饭,郭黎明一个人到了郭世凡家里。
郭黎药见郭黎明回来了,笑道:“当官儿哩回来了!”
郭黎明笑道:“你就会说这儿难听话!”对郭世凡说:“领导们已经答应修桥,只是钱木到位,等两天再说。”
郭黎药笑着说:“就是说话不算数是政客们一贯作风。我现在就不搁卫生院上班了,现在哩卫生院搞哩跟政府机关一样,毛病也一样,搁那儿受不了,现在自己搁县城开个药铺,药铺挣多少都是自己哩劳动成果,反而比搁医院工作时候挣哩多,除了逢年过节得上卫生局、药监局这些衙门拜访一下领导们,不叫他们有事儿木事儿上我店里骚扰。平时看病挣钱,自食其力,自在多了。”
郭黎明笑道:“黎药,幸好你学哩是医生。那时候我初中考学时候,你伯就叫我考医校,我不想当医生,也就木听他哩话儿,报哩是中专,谁知道木考上,只好上了高中。到了高三填志愿时候,想报医校,学哩是文科,又报不成了!你说,人一辈子就是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初中时候学习要是好点儿,就考上了小中专,那就回来当老师,谁知道木考上!上了高中,想考医校,却考不成!人哩命,天注定呀!”
郭黎药笑道:“你还说呢c些人还羡慕你搁政府当个官儿哩y黎益们整天都想着叫郭黎天到哪个政府机关当官儿!”
郭黎明笑道:“唉!这是干一行不爱一行,这山望着那山高!我想着要是我学哩也是医学,现在肯定也会自己开个药铺,争取当个名医!”
郭世凡笑道:“黎药现在一个月哩收入都五、六千块钱,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郭黎明笑道:“是黎药哩五分之一!”
郭世凡说:“也不能以挣钱多少论这儿论那,你搁政府机关工作是铁饭碗,黎药哩活儿,今儿个行,明儿个谁知道又会出台啥政策,谁知道爷和奶哩w有各哩难处,各有各哩难处!不过,黎药学医以后,脾气好哩多了。小时候那个坏脾气,我只怕他长大会吃亏!”
郭黎明笑着说:“这都是我们中华五千年哩文明把黎药熏成这儿了!学学中医,能看透好多哩东西!”
郭世凡说:“说到这儿了,你仔细观察一下你妈,以前火辣辣一个人,从广州回来以后,成天不吭声,见了人也不说话儿,头发全白了!人看着不像是五十多哩人,像是六七十了i广州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田青云在广州搞传销被骗一事儿,只有家里少数几个人知道,郭家庄的人都知道出事儿了,就是猜不着是啥事儿。郭黎天跟家人约法三章,绝不能把田青云搞传销被骗的事儿说出去,那样会怕村里人知道了乱议论,给田青雨造成更大的压力。
郭黎明笑道:“应该木事儿吧?我妈身体从我记哩事儿就可好,成天早上两三点起床打丝,打到晚上十点才睡觉。”
郭世凡说:“我看肯定有病!以前你妈可胖,现在精瘦精瘦哩,不成个人样儿!啥时候领着去检查检查!不知道你注意到木有,只要班车上来,路过咱门儿前路上时候,你妈总是提前站到路边儿往车里头看,像是等啥人一样!”
郭黎明说:“我说哩,好几回回来,都见她那儿伸着头往车里看,我还想着是等我哩q儿个就搁那儿等,我下车给她说话,她不理我。”
郭黎药听郭黎明含含糊糊地说过田青云的事儿,说:“不是等咱那个远房表哥李十八哩吧?”
郭黎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脸迈了过去,说:“不是哩。”
郭黎药见郭黎明脸色不对,也就不说了。
郭黎明出了叔家的门,想起郭黎药说的话,心想:“郭黎药说哩不是木有道理!妈肯定是搁那儿等李十八回来!以妈哩个性,一辈子要强惯了,老了却叫人骗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受不了,思想上肯定拐不过来弯儿!是不是想找李十八报仇,还是要被骗走哩钱?”
郭黎明胡思乱想着到了家门口,见田青云睡的屋里灯已经黑了,就问郭世收:“我妈是不是还记着李十八骗走哩那些钱?她是不是还想找他要?”
郭世收叹了口气,说:“你妈哩脾气你是知道哩,犟哩很!谁搁她跟前也不敢提起来那事儿。你妹子黎光回来劝她时候,她老是那句话‘木事儿’。你妹子再劝,她就要发脾气!弄哩一家儿人谁也不敢搁她跟前提那事儿!我看她心里头始终木有放下那事儿!”
郭黎明说:“嗯,我看也是哩。明儿个我再劝劝她。”
郭世收想阻止他,转念一想:“她把老大看哩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