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紫夜悄声问我:“我爸爸身上的蛊毒,真的解了吗?”
我看着眼神中流露出极力隐藏的依恋的神情的紫夜,心中那种一扯一扯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不忍心再欺骗她,遂实话实说:“嗯,寒叔儿体内的蛊毒其实并没有解,他之所以会康复,一种可能是下蛊的巫士们因为某种意志以外的原因而不得不暂时放弃,另一种就是巫士意外身亡或设蛊的局被破坏了。不过,你放心,蛊毒并不像电影上演绎的那么夸张,这玩意儿其实就跟癌细胞一样,每个人体内可能都有,但也不是谁都得死于癌症吧?只要不是刻意去刺激它,也许一辈子都平安无事,放心吧。”
“我爸爸突然好转,和你们俩做了什么一定有关系,对吧?”紫夜执拗地看向我,眼神倔强而热烈。
我心中一动,好像又找回了当初与紫夜热恋时的那种感觉,连带的,眼睛也湿湿地热了。
我强笑了一下,看着紫夜:“为了你,我啥都可以做。对了,我出台的小费很贵的,你们又是有钱人,准备好支票,我会狠敲你爸爸一笔银子的,呵呵”
“如果你愿意,这里的一切都会属于你的,真的。”听了我的玩笑话,紫夜仰起脸看向我,很认真地说道。
“也包括……呵呵,呵呵”我刚想很紫夜开句玩笑,说也包括你吗,但立马意识到这句话含义太亲昵,容易给紫夜造成我贼心不死、死灰复燃的错觉,我已经害过了她一次,不想再第二次伤害她,遂及时咽下了后半截话。
紫夜幽怨地看着我,咬紧嘴唇,眼神开始“雾气弥漫”。
我害怕看到紫夜哭泣的样子,如果真是那样,我怕我真的会一时情不自禁而去抱住她,所以赶紧逃也似地转身快步跑出了大门。
胖子看了一眼已经是雨打梨花、楚楚可怜的紫夜恶,又看了看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我的背影,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合适,最后只得冲紫夜尴尬地一耸肩,紧随我之后,也走出了大门。
卓凡二不明白这里的事儿,一见我和胖子自顾自地先后走出了大门,就把他自己留在客厅里,不乐意了,一墩茶杯,朝我们俩的背影喊道:“操,你们俩真jb不讲究,走了也不喊我一声,行,你们俩走吧,好像你们他妈能把车开走似的。”
卓凡二出了紫夜家的别墅大门,见我和胖子俩人靠着4500越野车正抽闷烟儿,龇牙一笑:“你们不是腿儿快吗,倒是接着走啊,呵呵”
我没心情搭理卓凡二,等他用电子钥匙打开车门,我闷声不响地钻到后座上,愁肠百结,长吁短叹。
“你们俩到底咋回事儿啊,紫夜哭得老伤心了那眼泪,大珠小珠落玉盘啊,噼里啪啦的,横不是你丫当初色迷心窍,把人家办了,然后又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跑路了吧,操!”胖子坐在副驾驶上,憋了一会儿,实在忍无可忍了,扭过头,一脸小报记者的猥琐表情地看着我打探道。
“滚犊子,再说我他妈把你牙掰下来刻成麻将,操!”我没好气儿地瞪了胖子一眼,将脑袋仰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无语。
见我情绪十分低落,卓凡二在从紫夜家的别墅区甬道朝公路上倒车时,看向我,低声说道:“哥们,你行不行,不行咱们今天不去海曼村了,回去洗个澡休息吧。”
“去矿区,必须去矿区!”我心里感觉憋闷压抑得都快窒息了,就想跟谁打一架发泄一下,一听卓凡二提议要回雅克什市区,我嗷唠一嗓子就喊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把毫无防备的卓凡二吓了一跳。
“对不起啊,我有点儿情绪失控,现在好了,我真的没事儿,我保证!咱们走吧,去矿区。”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地看向卓凡二,抱以歉意的一笑。
“好吧,去矿区。”卓凡二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儿,没有再多说什么,挂上档,接着一脚油门就朝海曼村方向疾驶而去。
海曼村原本不过是一个小自然村落,人口也就几千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可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各种官商和黑道势力介海燕入矿区之后,各种合法的、非法的矿点如雨后春笋般噌噌地冒了出来。
扯起招兵旗,不愁吃粮人。当时,正值东北地区出现大规模的国有企业厂矿破产倒闭风潮,大批的下岗职工通过口口相传。其中就有一部分人来到了海燕矿区碰运气,就像当年大批冒险家去美国西部淘金一样。
来得人多了,而且大部分还都是三四十岁、正值精力旺盛之年,加之矿工的活是吃着阳间的饭,挣着阴间的钱,说不定哪天碰上塌方或瓦斯爆炸,人就没了,所以,那些外来务工的矿工们下了班、补足了觉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找地方喝酒、赌博,以及找大娘们嘿咻。
海曼村那些土著村民那里能满足突然增多的这么些精壮汉子的各种需求啊,于是,一些有眼光的生意人就从雅克什周边来到海曼村开饭店、开棋牌社、开洗头房、开足疗馆、开洗浴城……海曼村就这样,靠贪得无厌地榨取大地母亲的黑色u汁,形成了现在占地近五千平方公里、人口接近四万多人、村内各种娱乐场所齐全、吸毒贩毒卖yin仙人跳样样齐全的畸形繁荣的超级大村。
有了黄赌毒,黑恶势力就有了滋生与茁壮的肥沃土壤,更何况在争夺资源相对较好的矿点的过程中,很多身底子就不白的煤老板为了清理掉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