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王强的人吗?”等紫夜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我看向她,轻声问道。
“王强?好像听我爸提到过,但不多,我也只知道他是我爸生意上的伙伴。不过,最近我爸和王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些矛盾,有一次我爸喝多了,还曾说过要找人做了他。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儿,我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见我提到王强,还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紫夜虽然不知道我所为何来,但出于对我的信任与依赖,还是尽其所能地将她知道的关于王强的一些零散信息告诉了。
听了紫夜的话,我和胖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寒劲松和王强之间的矛盾已经趋于白热化,否则寒劲松也不会酒后吐真言,要雇凶杀死王强。照此线索追根溯源,既然寒劲松已经对王强露出了杀机,那么,本身就有黑道背景的王强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欲抢先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寒劲松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结合卓凡二与紫夜两个人提供的这些线索,就目前而言,这个王强似乎是最有作案动机的重点嫌疑人。但是,我和胖子毕竟不是卓凡二,没有依法传唤王强到警队接受讯问的权力,也无法堂而皇之地到王强的公司去进行调查。
一时之间,如何设法接触上这个神秘而又疑点重重的王强,令我和胖子颇为感到有些挠头。
“这个王强,是不是很重要?”紫夜觉察到了我和胖子的神色的异样,忍不住惴惴不安地问道。
“嗯,我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定,但我们知道,他应该同你父亲的反常变化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想以王强为切入点,看能不能捋着这根线头儿找到给你父亲下蛊的幕后黑手,或是知情人。”我不想瞒着紫夜,就将我们眼下已经掌握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她,也想给她一点儿希望,拒这点儿希望的光芒就像是萤火虫屁股上的那点儿微亮,可也聊胜于无吧。
果然,听了我的话,紫夜的眼中瞬间就闪过一抹光亮,脸上浮现出既惊喜、又忐忑的神色:“小凯,你是说,只要找到了王强,我爸爸就会重新好起来,是吗?”
“嗯,嗯,这个,从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子,呵呵”我苦笑着看向紫夜,实在不忍心将她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弱的希望火苗无情地吹灭,只好含含糊糊地点头儿应和道。
“紫夜,你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告诉我们,哪里能找到王强,二是马上回去照顾你父亲,要寸步不离,不要让给任何人有和你父亲独处的机会,听清楚了吗?”潘胖子神情严峻地看着紫夜,嘱咐道。
“任何人,也包括徐大夫吗?”胖子的话显然让走紫夜吃惊不小,遂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说过,是任何人,当然包括徐大夫。”胖子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记住了,你们尽可放心。对了,王强在哪儿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给我爸爸的司机打电话,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说着,紫夜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简单几句话之后,紫夜摁下关机键,看向我和胖子说道:“王强最近常去两个地方,一处是欧亚商务会馆的包房开会,一处就是水立方洗浴城泡澡按摩,在这两个地方,肯定能找到他。”
“好,紫夜,听我们的话,赶紧回到你父亲身边去照顾他,有啥事儿就麻溜地给我们打电话,记住没?”我用力握了一下紫夜冰冷的双手,柔声叮嘱道。
紫夜点点头,眼中泛泪,神情凄惶无助。
我心中一阵刺痛,原本以为离开我以后,紫夜一直是在宝马香车的优越物质环境中尽享幸福,没想到,再次的邂逅,竟然是这样一番令人肝肠寸断的凄楚景象,真是好不伤怀。
紫夜很是善解人意,大概是看出了我内心难以言表的伤心与痛楚,便勉强露出笑容,对着我说道:“小凯,之前我真的好害怕,好无助,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可是,在遇到你以后,我心里感觉一下子有了依靠,那种感觉,就像上高中时,每次晚自习放学后你牵着手送我回家一样,好踏实,好暖和,真的好暖和……”
紫夜脸上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暖暖笑意,也许是她多次重复暖和这个词汇吧,我的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涩的液体,我知道,那是我内心深处的那道陈年未愈的伤疤又开始渗出鲜血了。
我拥抱了一下紫夜,内心感到很纯净、很坦然,紫夜眼圈一红,又开始呜咽。
我松开紫夜,拿出黄裱纸,研开朱砂,用毛笔在黄裱纸上奋笔疾书: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舍宅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诸鬼不留行。
写完之后,我将黄裱纸攥在右手手心,一提丹田之气,将右臂不化骨的一缕煞气笼罩到黄裱纸的表面,看起来就像是给黄裱纸贴了一层保护膜。
“这是蹲神咒,虽然无法祛除你父亲身上的蛊毒,但可以使你父亲暂时不会受到巫术妖法的侵害,你拿回去,在子夜时分将符纸烧化,一半用黄酒喂你父亲服下,一半用膏药贴贴在你父亲的眉心,这样可以强化他体表的三味真火,防止一些邪灵脏鬼趁他体虚而侵入体内作祟,记住了吗?”我将蹲神咒符纸叠好,放进紫夜的手心里,叮咛道。
紫夜的手依然冷凝如冰,但看着我的眼神也如火焰一般炽烈。
我避开紫夜的目光,默默无语地将她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