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纸灯笼里伸出的数十只人手一接触到那些蓝光和红光,尚未碰到我们的身体,手掌就开始冒出黑烟,并争相往回缩,可是,那些蓝光和红光就像化学试剂一样,一沾到那些人手之上就开始产生燃烧。
那些人手彻底慌了,忙不迭地缩回到灯笼里,结果将灯笼也引燃了,于是,那三个灯笼相继起火燃烧,并伴随着火烤肉类的滋滋声,不断冒出焦糊味道,火焰里,还隐约可见一条条黑色的手臂状影子在一点点地蒸发、消失。
最后,三个已经被烧得萎缩成拳头大小的灯笼残骸颓然掉落到雪地上,黎叔儿走过去哈腰一看,浑身一震,抬头看向巴占,一声恨骂:“奶奶个b的,你们真是做损啊,竟然真的是尸皮灯笼?!”
巴占对于黎叔儿的过激反反应充耳不闻,一双狡猾的小眼睛只是出神,或者说是诧异地盯着我和胖子发呆。
不过,此时此刻,无论是那些人手的突然消失,还是那三个索命灯笼的燃烧坠落,还是黎叔儿的骂街,还是巴占的失态,都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了,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你妹啊,这天蚕子的小宇宙怎么又爆发了啊,这不要了亲命了吗?
我看了看胖子,从胖子那就跟吃了麻辣大便的痛苦表情,不用他说,我已然猜出(拒我多希望这不是真的),我体内的天蚕子魔性真的是再一次发作了,否则的话,我的身体也不会发出蓝莹莹、就跟荧光棒似的光芒。
“我这里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水滴的形状?”我指着额头,看向胖子。
胖子咧咧嘴,算是默认了,而后也一指自己的脑门子,一笑跟哭似的说道:“我这里也出现了一个火焰的图案,对吧?”
随后,我和胖子一脸哭相地看着同样有点儿出乎意料的黎叔儿:“叔儿,我们体内的天蚕子的魔性又发作了。”
黎叔儿在仔细观察了我和胖子一会儿之后,忧心忡忡地一声长叹:“老田估计的没错,你们体内的天蚕子的魔性果然是随着你们法力的增长而不断增强,照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你们的灵魂会被天蚕子的魔性反噬,沦为象成吉思汗、象张献忠那样的战争恶魔的。”
我和胖子的突然变身也引起了宿老爷和那巴占的无限惊奇,尤其是那宿老爷,在呆呆地看了我和胖子半天后,才露出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看着那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巴占说道:“怪不得主人这么煞费苦心地要咱们擒获这三个家伙的魂魄交给他,原来他们是天蚕子的宿主啊,呵呵”
巴占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在我和胖子及宿老爷之间不停地来回游走,不知道内心在打什么鬼主意。
宿老爷并没有注意到巴占的怪异举动,他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发现我和胖子竟然是太蚕子宿主的巨大狂喜之中,就好像稀里糊涂地中了500万大奖似的。
“那您打算怎么办啊,老爷?”巴占朝欣喜欲狂的宿老爷恭敬地一弯腰,笑容可掬地说道。
“哈哈,巴占,这天蚕子乃是三界中一等一的异能,无论神鬼都是梦寐以求的一桩宝贝,如果我,啊,是咱们俩,要是掌握了这种无穷无尽的能量,还用每天参禅养气这般辛苦吗,还用仰人鼻息以求获得修行丹药吗,到时候,三界生灵就全都掌握在你我手中,俯仰天地,舍我其谁?”那宿老爷口若悬河,手舞足蹈,眼中全是狂热、嗜杀的目光,其神态看起来与疯狂演讲中的希特勒竟如出一辙。
我和胖子看到那近乎是陷入了半癫狂状态的宿老爷,心中一凛,这天蚕子究竟具有何种魔力,能在一瞬间就将宿老爷这样城府深邃、工于心计,且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油条原形毕露,情绪失控,其蕴含的可以控制人(鬼)意识、左右人(鬼)行为的能量又该是何等可怕啊。
宿老爷欣喜欲狂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巴占喇嘛,他竟然松开了沈涵,以一脸甜得发腻的谄媚表情向宿老爷走去,并在走到距离依旧盘坐在半空中的宿老爷三步远的时候,就像朝圣一样,五体投地地施以大礼,而后问道:“可是,您就不打算将他们的魂魄交予主人吗?”
看着拜伏在脚下的巴占喇嘛,宿老爷已经因激动、遐想而兴奋得变了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哈哈,巴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主人之所以能够对咱们发号司令,无非就是他的法力高过咱们而已,可是,如果你我拥有了天蚕子的能量,那么,形势就将逆转,此时的主人就是彼时的仆人,而你我,将成为三界的主宰,难道你不希望得到可以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让所有神灵鬼妖都对你顶礼膜拜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吗,诶?”
“我想,我当然想,您就是我的新主人,请接收我最忠心的祝福!”巴占喇嘛一脸谦恭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成九十度鞠躬状,同时双手前伸,就像托着透明的哈达一样,低眉顺目地向宿老爷走去。
且不说那宿老爷和巴占喇嘛这两个二货就跟演话剧似的,在那一唱一和地做起了坐地分赃的弥天大梦,一见那巴占喇嘛主动放开了沈涵和老火,我和胖子也顾不得其他,几步抢了过去,各找各的妹子,然后上下查看,看她们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黎叔儿也跟了过去,不过,他老人家看了一圈,知道哪个也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只得很郁闷地蹲下去查看吕健的伤势。
所幸沈涵和老火毫发无损,吕健虽说是遍体鞭痕,但被黎叔儿扶起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