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儿钻进雪屋子时,金士麒正在铺床。
他把那些牛皮、羊皮、鹿皮、熊皮一张张地铺开,最上面铺着最软的黑貂皮和豹子皮。小小的圆形地面上一片斑斓的qín_shòu色彩,空气中弥漫着野性的气息。
“莫儿!”金士麒惊喜万分,“你是来送被子的?”
“人家是来送……”莫儿的声音细不可闻,“妾与公子死在一起。”
“傻姑娘,我不会冻死的。我们又不是没睡过雪窝棚。”
“人家怎会不信你。”莫儿甜甜一笑,“可是人人都说你要冻死,说得多了,妾也就慌了。再说,今晚可比那晚还要冷呢。”
“我们的墙也更厚。”金士麒敲着那冰雪筑成的墙壁,砰砰作响。他拉住莫儿的手,搂着她,坐在不知道什么野兽的皮子上。莫儿软软地靠在他胸口,她今晚的模样真是格外地乖顺。
暗淡的炉火照耀在冰雪的墙壁上,四处都是莹莹的光芒,互相反射着——虽然很明亮,但基本上还算是……漫反射,那些暖暖的光芒映衬着那俏丽的脸庞,涂抹着一层羞涩的红晕。
她美得惊人,那是一种未曾见过的妩媚。
金士麒的大心脏砰砰乱跳,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啊,你冷吗?”这呆子问。
莫儿轻轻摇头。
“你看,我说没事儿!这房子妙得很呢……我给你介绍一下。”金士麒指着那些依稀可见的砖缝结构,说这里的压力互相交错,如何形成稳定的构造,即便是暴雪狂风也吹不坏,即便是五个壮汉也撞不碎。
金士麒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他又开始讲爱斯基摩人——那是一个蒙古部落,生活在漠北极寒冷的冰海上,他们吃鱼虾,不种粮食,他们一辈子住在这种冰屋子里,日夜劳作,生儿育女……金士麒又重复一遍:“生儿育女,你懂吗?”
“不懂……俺娘去得早,没人教过。”莫儿羞得要钻进冰缝里了。
“啊,以后有不明白的,就问我。”金士麒很热心肠地说。莫儿转过身来,紧紧抱着他,把脸藏在他胸口。金士麒又呆了半晌,“反正也睡不着……我们……我们来猜谜语。”
莫儿扑哧一声笑了,轻轻摇头,“不会猜。还是听公子讲故事。”
“好,我就讲一个‘你的故事’。”公子静静地抱着她,缓缓地讲着:“从前呀,有一个公主,长得又白又美,封号是白雪,俸禄一万五千石……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谁……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便宜的东西没好货,白来的水果必有毒……那七个小狐狸精当然伤心啦,它们把白雪公主洗干净,放在床上……后来,有一个公子,是水师将军的公子,他骑着白马……他亲她的嘴巴……”
呼!终于讲完了,“莫儿,莫儿,我的故事让你睡了?”
“没,只是在想,那不是我的故事。”莫儿紧紧攥住他的手,“我的故事,比那公主的还好听。”
这屋子暖起来了,真的,金士麒只觉得自己开始融化了,骨头酥酥软软,身上血脉贲张,喉咙里热腾腾的都是火焰,额头上一层细汗。他与莫儿虽然一起度过好几个夜晚,但无不是寒冷和凄苦的煎熬之中,哪里有此刻这般浓情蜜意。
“今晚一定能有突破。”金士麒暗想,“以前跟她拉过手、捏过脚、搂搂抱抱、也香过面孔,但最关键的……还没有亲过嘴!好,接吻这一关,今晚一定能突破!”…。
金士麒盯准了她的嘴唇,斗胆一口亲去,被她一低头就避开了。
她鼻中蚊子般的声音:“公主,要先睡下。”
公子没听清,“你说啥?”
莫儿悄悄地转过身子,扯掉靴子,赤足踏在皮子上。她不敢看他,只低着头解开衣服,手指颤抖个不停,那衣服便如流水一般滑落。刹那间,物理老师只觉得这雪屋子里的亮度增加了200个流明。
她的身子几乎是半裸着……只遮着一袭淡紫色的xiè_yī,她平静地躺在斑斓的皮子上面。寸寸肌肤,如玉如脂,在毛皮的映衬下更是柔美而妩媚。交并的双腿压在紫貂皮上,纤美的双足藏在雪兔绒中,盈盈雪腰映着斑斓的豹纹,黑狐的尾巴正撩动着那光洁的肩颈。
“这妹子……动真格的了!”金士麒这呆子醒悟了。
莫儿把脸侧在一旁,呼吸短促,面红如酒,睫毛微微颤动着。忽然,她“嗤”地笑了出来,她忙咬着自己一根手指,不敢再笑。她仍然紧闭着眼睛,却轻声说:“我进来,没甚名分。现在众人皆知,再也做不得公子你的正妻。”她又深吸一口气,颤声说:“但今晚以后……你永远别想把奴家丢掉。”
金士麒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暗想:我此刻地位如此,处处受人制羁、约束,我只能努力恢复这一个“将府长公子”应有的权威。但这一切都急不得,局势正逐渐明朗。要不了多久,这府上,甚至更大的范围都由我来掌控。到时候,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说不!
没错,倘若你们再不让莫儿做我老婆,我就干脆谁都不娶!我只带着这女孩一个人过一生,生儿育女,儿女成群,甜甜蜜蜜,气死你们!
他的这番心志,暂时不会跟莫儿说,因为没有必要。而且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先开始生儿育女!”公子打定主意,这个比较现实!
接下来,金士麒很忙碌——他之前怕冷,穿得太多了,他哪想到这夜里还有一场战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