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麒手里还有8条荷兰船,其中3条伤势较轻的十天内就可以修好,可以参加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但另外5条被烧得很惨,连桅杆和甲板都要更换。
澳门船匠开出的高额的修理价,相当于造新船的一半。金士麒笑一笑就答应了,随手把帐单交给了维耶拉总督——因为总督答应柳州水营的所有修理费、装备费、粮食水果酒水女人……都由澳门当局买单。
没办法,谁让金士麒有救命之恩呢。更何况,澳门的小尾巴也被金士麒攥在手里。
维耶拉总督只是委婉地说:“将军,我们欧洲人在海战时,更喜欢接舷和跳帮拼杀。你知道为什么?”
金士麒想了想:“因为你们粗鲁……勇敢啊!”
维耶拉总督一笑:“不只是勇敢,主要是不想损伤船只和战利品,所以我们很少使用火攻,也避免火炮命中吃水线以下,避免击沉敌船。将军,如果你不用火箭,你缴获的就不只是8条船,而是足足13条,哈哈。”
“多谢教诲,下次我会更勇敢。”金士麒很客气,心里却想:你当我傻嘛,不使用火攻利器又哪来的胜利?能有几条战利品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
随后,金士麒又向总督提出了一个美好的要求:请澳门葡人也派出10条船,跟随金士麒去台湾。现在荷兰人新败,那座台湾的城堡守军恐怕不足200人,定会一击即克。城堡中的战利品,可以分给葡人一成。
金士麒之所以提出这要求,不仅是因为水营船只紧缺,也是因为对丁老西不放心。[
“可以。”维耶拉总督咬牙道,“两成?”
金士麒摇摇头,“那就不分给你们了。”
“好。一成。”维耶拉总督答应了。没办法,谁让这人有救命之恩呢!更何况,澳门的小尾巴也被他攥在手里。
随后。金士麒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请求澳门葡人派出一支炮兵随他远征台湾。至少200人,就使用金士麒缴获的荷兰火炮。但『药』要葡人准备。
“可以。”维耶拉总督很痛快地答应了。除了救命之恩和小尾巴的因素之外,维耶拉总督也想借机根除荷兰人的势力。如今葡萄牙势力低落,而荷兰国力鼎盛,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就很难了。
“我们澳门人少,200人中恐怕只有50个熟练炮手,但我让小卜加劳担任队长。一定能把那城堡炸烂。”维耶拉总督对澳门炮兵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么战利品是不是再加一成?……嗯,加半成也可以。”在金士麒面前,维耶拉没有砍价的勇气。
“加两成,一共给你们三成。”金士麒笑道。
“那么多?”维耶拉简直不敢相信。“翻译。你没说错吧?”
“谁让我们坐在一条船上呢。”金士麒亲切地抱了抱维耶拉,“但你要提醒小伙子们,如果逃跑或者不听指令,我会军法处置。赏银也会扣除。”
……
到了十月初,澳门已经复苏了。自从胜利消息传开之后。短短的几天,逃难的船只接连返回港口,明国人络绎不绝地走过关闸,重新回到这小小的番地。道路被一条条清理出来,被炮火毁坏的建筑也开始修缮。每天开张的店铺也越来越多。这可怜的小城市好似经历了一场大雪,终于又春暖花开了。
澳门的港口又重新热闹起来。堆满的货箱货篮,都是水营出征的军资;一队队的靛蓝『色』军服,都是水营的汉子;挤满的褐头发、黑头发、卷头发的洋番,都是跟随金士麒出征的炮手;一条条扎紧了白帆的大船,就是金士麒借来的葡萄牙船队。
金士麒对这小城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如今水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三两日就可以。
下一站:靖海!广西的远征军将在那里集结,然后跨过海峡,进击台湾。
金士麒在澳门谈的最后一笔生意,是与卜加劳炮厂父子的合作事宜。[
一开始,那父子很客气,提出一个很有趣的建议——
“给你都!给你都!一千个炮,给你都!”老卜加劳咆哮着,“贪人!坏人#……”老家伙的华语很差,他又说了许多葡文,大概是一些骂人的话,指责金士麒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之意思……但卜加劳炮厂的七寸被金士麒捏着,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批火炮堵住金士麒的嘴巴。
当然了,这些火炮郑芝龙付过银子了,其实炮厂也不亏。
“我不要。”金士麒却说,“你们的火炮虽好,我也很中意。但不花银子买,连售后服务都没有,我用着不踏实。”
“你……要什么?”老卜加劳气得直哆嗦,“你火炮不要,要银子还?”
“老丈,你误会了,你的中文真是……glsh?”金士麒有些奈,对旁边的小卜加劳说,“告诉你爹地,这批火炮我要了,但我会拿银子卖。但折扣要多给一些,反正我们是吃郑芝龙那冤大头,你就给个成本价吧。”
小卜加劳忙把金士麒的话翻译给他老爹,老卜加劳很惊诧,“不敢相信……你,你一定还有别的要求!魔鬼贪婪的总是!”
“老丈,你说得没错。”金士麒表示赞许,随后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合作建议——
在广州府地界上建立一个新的炮厂!金士麒出资金,卜加劳父子出技术和人力,双方权利均等。为了避免与澳门的炮厂竞争,这家新炮厂只生产重量“二千斤”以下的铜铁火炮。
卜加劳立刻地嘀嘀咕咕地商议了起来,期间还争吵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