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好不容易将司徒景拖开,免除无辜的老院正冤死,殿内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
形同废人。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一旦成为废人,将会给宁天歌带来怎样的打击。
四喜默默地趴在宁天歌床头,不时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她的脸,绝对的安静。
这些日子以来,它原本圆乎乎的身子纤长了不少,对活鸡也失去了兴趣,只是静静地守着它的主人,哪里都不去。
“阿七,你的命为何会这么苦?”紫翎紧握着宁天歌的手,眼中含泪,轻声道,“你刚出生就死了母亲,之后十多年一直过着不能以真正面目示人的生活,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个相爱的人,却偏偏……”
“可是,就算如此,你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如此狠心地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来这里来安王报仇?你若不能活过来,叫我怎么办?叫你师兄怎么办?”
说到后面,热泪滚滚而下,早已泣不成声。
楼非白背对着众人,望着从窗子透进来明亮得刺眼的白光,俊朗的面容因连日以来体力的过度消耗而倍显憔悴,连若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也黯淡无光。
他在心里默念,“阿七,你若能醒过来,师兄便带着你游历天下,遍访名医,一定把你治好。就算治不好,师兄也背着你走一辈子。”
“只要七妹能醒过来,就算是废人,小爷我也要了。”未等其他人说什么,司徒景已一拍桌子,长眸掠过在场之人,郑重道,“只要七妹跟了我,我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拿来给她,只对她一个人好,如若违背今日誓言,叫我司徒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平阳王,你对天歌的心,我们都明白。”苏屿转身看向床上的宁天歌,“不过,还是要看天歌的意思,到时候……她想去哪里,或者跟谁在一起,我们都要尊重她的意思……如果她愿意选择我苏屿,我苏屿今生绝不二娶!”
“宁天歌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是我简晏的责任,我应该负责。”简晏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两人之间,紧抿的薄唇少了些血色,自身内伤未愈的情况下又为宁天歌驱寒,更是加重了伤势,他左右看了眼两人,道,“不管她能不能醒,我都希望能有个赎罪的机会,这辈子能照顾她……”
“你想得美!”话还未说完,司徒景已长眸一横,如珠落玉盘的话象倒豆子一般哔哔流出,“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得到七妹的原谅?不说别的,就说你害她失去了心爱之人这一点,就别想她能够留在这里!就算她自己想留,我也不允许!”
“你允不允许,这不重要。”简晏隔着纱帘望着沉睡中的宁天歌,沉声道,“只要我想留,别人便阻挡不了。”
“你想毁诺?!”司徒景大怒,“简晏,你若想来硬的,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简晏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负手望着纱帐内,不作理会。
司徒景哪里肯休,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来,被苏屿拉住。
司徒景恨恨地坐到一边,长眸眯成一条细缝,打量着简晏的背影,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怒意渐渐消去,转为一丝冷笑。
“主上!”殿外,许槐快步来报,“宫外有客到,不知主上是出去亲自相迎,还是臣请他进宫?”有客到?
简晏眸底微沉,一撩摆袍走向殿外,“既是客,自当亲自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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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可能明日早上能看到,最晚中午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