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歌也不拦他,唇边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
“转过身来给小爷看看。”司徒景站在美人身后,惯有的居高临下命令口气。
美人转身,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
美人把头垂得更低了。
司徒景有些不耐,走过去两指捏起她的下颌,“小爷叫你抬头,没听见?”
最后那个字还是唇齿间打转,他的神情一滞,不耐之色已被震撼之色代替。
绝色!
真正的绝色!
以前见过那么多女人,总以为已经阅遍天下美色,如今见了眼前这名女子才知道,他以前见的那些不过是过江之鲫,太过寻常。
这样的美,就算将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美加在一起,都远不能及。
黛眉如远岫,绿鬓染春烟,淡扫香腮雪,朱樱点绛唇。
即使用如此美纶美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女子,都未见得能将她的美完全形容出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足以震撼人心的美,是他司徒景活到二十多岁都未曾见过,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的美。
美人轻咬着下唇,含羞带怯地垂着眸,密长的睫毛掩去了美丽的眼眸,看都不敢看他。
似乎是怕惊着了她,司徒景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命令道:“看着我。”
如鸦雀一般的墨睫轻颤,缓缓开启,水润润雾蒙蒙的眼眸渐渐展现在他眼前。
秋水剪瞳,流盼传情。
只一眼,便可让男人甘心赴死。
司徒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要她!
这个念头瞬间窜入脑海,无与伦比的坚决!
他绝不能容忍这样的美人落入他人怀抱,想想都不可接受。
宁天歌轻咳了一声,“爷,你到底是来看我的新衣裳的,还是来看别人的?”
沉浸于眼前美景的司徒景略微清醒,恋恋不舍地放开美人,眼睛还停留在她脸上,答的话也完全不对题,“她是谁?”
“哦,你是说红杏啊。”她将美人拉至身后,“她是金剪子成衣铺子的姑娘,今儿个替我送衣服过来,我看着颇为喜欢,就将她留了下来。怎么,爷不喜欢么?不喜欢我就命人将她送回去。”
“爷很喜欢。”司徒景笑得意味深长,眼角向上斜起,“喜欢得很!”
美人躲在宁天歌身后,粉腮半露,微红。
司徒景看得心头砰砰直跳,“来,叫声爷来听听。”
美人娇羞地低下头去,半晌,才侧着头挑起眼梢斜看过来,风情万种地拖着尾音唤了一声,“爷——”
骨头都要酥了……
司徒景被唤得差点灵魂出窍,在将出未出之际,只听得有人悠悠地道:“爷若是将她纳入府中,可就天天有得看了。”
他想也不想道:“小爷正有此意。”
正做着美梦,忽觉得一侧耳廓剧痛传来,耳朵已被人拧住。
“爷还记不记得中午你答应了我什么?”
他俊脸一沉,那“屈辱”的保证当然记得。
“看来,爷还没忘。”宁天歌放开他,凉凉地说道。
司徒景克制着脾气,不肯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咬牙道:“最后一个。”
“什么最后一个?”她挑眉,“爷是说纳娶新夫人么?这最后一个,指的是她,还是我?”
“她!”他毫不犹豫,气势十足地一指。
“那好啊,要我没她,要她没我,爷选一个。”她坐下来,懒懒地将腿搁在矮凳上,“总之,爷还有一次成亲的机会。”
“小爷我都要!”他大袖一挥,怒气已然要发作。
“都要?”她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嗤笑道,“那爷就等着姐姐们集体出走吧。”
“砰!”一个贡窑粉青釉荷花盏被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美人一声惊呼。
宁天歌淡淡地瞥他一眼,继续看她的指甲。
“七妹,你别逼我!”司徒景恨声道,“急惹了小爷,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是么?”她淡声道,“想言而无信?想以权压人?说过的话才过了两个时辰就变卦,这就是你平阳王做事的风格?”
他黑着脸不语。
“我早说过,世上美人千千万,你不可能将所有美人都纳为己有。今日见了一个,你想要,明日见了一个,你又想要,请问,何时是个尽头?”她放下双腿缓缓站起,与他平视,“你已经有三十八位夫人,再加上家里的王妃,这么多的女人难道还满足不了你的需要?”
从怀里取出折叠好的纸展开了,她指着上面画了个圈,唇角一挑,“爷看清楚了,这上面的字可是你亲手写的,手印也是你盖的,如果爷做不到,这上面画的这只王八,可就……”
“住嘴,小爷绝不做王八!”司徒景伸手便要来抢。
宁天歌迅速往身后一放,“那就是说,这份字据还有效?”
他眯起眼睛盯了她半晌,终愤然收回手,指着美人道:“要我不纳她也可以,但从今日起,她要去伺候我。”
“那可不成。”她断然拒绝,“伺候你,我不放心。”
“我还能吃了她不成!”他烦躁地瞪着她。
“就是怕你吃了她,所以才不放心。”宁天歌点头,“红杏日后可是还要嫁人的,要是被有些人给吃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哪来那么多事!”他暴走,叉着腰在房内走了几圈,站定。
秀色可餐,这样的美人光看着就养眼,至于吃不吃,来日方长,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