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小爷饱满的玉额青筋暴突,不过是喝了一壶酒的功夫,这后院怎么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死心,他走到最为温婉的三十八夫人身后,弯着腰在她耳朵后面昵声叫道:“小若儿……”
娇柔可人的三十八夫人缩着脖子咯咯一笑,头也不回,“爷别闹了,先回去吧,别碍着我们吃酒。”
司徒小爷:“……”
连最温顺最听话的三十八夫人都嫌他碍事,他还能奢望什么?
宁天歌在旁边看着很满意,到底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本来就有着八面玲珑的手段,这演起戏来也是手到擒来,毫无破绽可言。
只有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的司徒小爷,只觉得满腔的火气熊熊燃烧,想撒火,对着这些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却又撒不出来。
“爷,夫,夫人们都怎么了?”大勇舌头打卷。
“小爷怎么知道她们这是怎么了!”司徒小爷火气正旺,冲着他便是一声大吼。
大勇泪往心里流,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屋内静了一静。
司徒小爷以为夫人们有所觉悟了,正想端起小爷的架子,未想夫人们也就默了那么一瞬,喝酒碰杯甚至猜拳的吆喝再度扬起。
火大。
火很大。
司徒小爷的火很大。
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蓦地转身,一眼便对上了那个悠然饮酒笑看着这一切的女人。
“七妹,你都跟她们说了些什么?”他懊恼地问。
用头发丝想都能想到,一定是这个女人背着他做了些什么,否则这些美人们绝没有这个胆。
“没说什么啊。”宁天歌无辜地摊了摊手,“爷想让我跟姐姐们说什么?”
“没说什么?那她们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司徒景指着连眼角都不看他的美人们,心理上强烈的失落感几乎让他发狂。
“哪样?”她不解地问。
“就是现在这样,一个个地都敢不理我!”
宁天歌“哦”了一声,“这个啊,就要问爷自个儿了。”
“关我屁事!”司徒景烦躁地抓起桌上酒壶,狠饮了一大口。
习惯了睁开眼就能享受到美人的伺候,这一下子被人无视还真接受不了。
“爷不知道?”宁天歌惊讶,想了想又点头,“也对,爷的心思总是放在猎美之上,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也难怪爷不懂。”
“什么意思?”司徒景眯起眼眸。
她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叹道:“世上美人这么多,爷又总是不改fēng_liú的毛病,姐姐们这是对爷失望了。”
失望?司徒景迅速扫过这几大桌的女人。
“爷别看姐姐们在爷面前笑得欢,晚上一个人躺床上的时候哪个不是泪湿枕巾?”她悠悠地说道,“这会子你看姐姐们好象都在饮酒作乐,其实呢,她们心里苦着呢,只是不想表现给爷看而已。”
是这样么?司徒景很是不信。
虽说他女人多是多了点,心也花了点,但自认待女人好得没什么毛病可挑的,她们要什么就给什么,他也做到了雨露均沾,从不厚此薄彼,她们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心里疑惑,却听得不知何时饮酒调笑之声已止,席间有细细的啜泣声传来,之后,这啜泣就象引线一般,引起了一阵响过一阵的抽泣之声,刚刚还喝得欢快的夫人们,在宁天歌说完那些话之后,都一个个地垂着头低泣。
美人们哭了,这还了得!
司徒景最见不得美人哭,立即头大如斗,抓起衣襟直扇风,“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给小爷好好说。”
宁天歌在桌子底下朝旁边的大夫人轻踢了一脚。
这个时候,大夫人出面说话比她更合适。
大夫人抹着眼泪抬头,声若莺啼,“爷,妾身无能,伺候不得力,使爷总是流连外头的花花草草,既然爷总是喜欢纳新人,不如将妾身休了吧。”
“对,爷不如休了我们,也省得我们每日里独守空房,看着爷一个个地往家里领。”其他夫人立即紧随其后。
这话看似自责,实则控诉,司徒景何等聪明,一下就听了出来,顿时沉下脸来。
“爷,说句你不高兴的话,虽说我是爷即将要纳的新人,这段时间爷也将全部心思放在我身上,但我也不敢沾沾自喜。”宁天歌瞥他一眼,道,“姐姐们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虽说我暂时得了爷的喜欢,时日一久,难免也会落得姐姐们如今的场面。”
“你想说什么?”司徒景全神戒备。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局面全是这女人一手导致,但不管她说什么,都别想让他打消成亲的念头。
“既然爷问了,那我也就明说了。”宁天歌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来,唇边似笑非笑,但眼中神色绝对认真,“世上美丽的女子千千万,爷不可能一直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带一个,莫说平阳王府不够容下这么多的女子,便是爷再造十个,百个平阳王府,也装不下天下所有爷看上的女子。”
“爷的心只有一颗,心就那么大,爷娶了这么多女子,又能分多少心给她们?而相反,对于她们而言,爷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她们的全部,面对手中那块越来越小的心,她们又将如何自处?”她看着他淡淡道,“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全部,如果娶了她,就要对她的一生负责。如果给不起,那就不要将她据为己有,放她自由,这是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