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她眸中波光清凝,语声极轻。
“不能放。”他含笑看着她,微微摇头,“好不容易才抓到,又怎能放。”
她望着一缕暗色在他拳头的纹路凝聚,再顺着手臂的经络缓缓流下,转开了眼眸,望着天上那轮散发着光晕的圆月,“你的手已经流血了。”
“正是因为流了血,就更不能放了。”他的眸中泛着清澈柔和的光泽,一手紧搂着她,鬓边的墨发轻拂着她的面颊,“若是现在放手,这血岂不是白流了。”
她缓缓垂眸,扭过头去,视线落在下方的崖壁上。
“心疼了?”墨离低了头,侧着脸探究着她,神情甚为愉悦。
她不语,蓦然推开了他,快速往下掠去。
“天歌!”他一惊,立即放了手追随而下。
她知不知道这样冒然会很危险!
却见她劲腰一扭,身形斗转,一拍崖上岩石往旁边扑去。
墨离的眸子只紧紧跟着她,仿佛怕一眼不见就会找不到她,整颗心都悬着,并未去留意旁边的情景,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只一眨眼,眼前却真的失去了她的身影,而在她消失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山洞!
这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放开了他,正欲击掌而入,一个身子蓦然从洞口探了出来,一手将他拉拽进去。
视线顿时陷入黑暗,身边体香清新,证明就是他险些以为丢失的那个人。
“墨离,我们先在这里……”宁天歌握着他的手,正想说在这里先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做打算,却不提防被一股大力猛然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墨……”她抬手便要推拒,心里头有火苗丝丝冒出。
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手还受着伤,掌心的刺还得想办法尽快挑出来,这洞又漆黑一片,还未弄清楚这洞里到底是什么情形,能不能过夜,有没有毒虫蛇兽之类的东西,他怎么就想着这种事!
墨离的唇重重地碾磨着她,似乎也憋着一股子劲,她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进,心里有些奇怪,莫明其妙地他在生什么气?
撑着他的胸口用力将他一推,便听得黑暗中他“嘶”地吸了口凉气,后背好象撞到了什么。
这洞并不大,能撞的,应该就只有洞壁了。
宁天歌眼眸一沉,伸手抓住他衣襟往回拉,这山洞属于天然,这洞壁只怕也不平整,若是撞到了突出的石块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里担忧,嘴里却不冷不淡地数落,“谁让你一进来就做这种事,该你这样!”
对面却没作声,不声不响地站着,双手亦垂在两侧没有动。
该不会真撞伤了吧?
宁天歌心里的那丝火气与一丝新升起来的内疚夹杂着,最终内疚压倒了火气,令她软下声来,“好了,算我不对,你吱个声,说说到底哪里受了伤。”
对面沉默了一下,声音低落,“你先亲我一下。”
火苗似乎又旺了起来,宁天歌作了个深呼吸,压住上升的势头,“墨离,你不要太过分。”
对面又没了声息。
她暗自顺着呼吸,不断劝慰自己,她就是前世欠了他的,今生要受他的折磨来还债,如此一来,心里总算平和了些。
估摸着大致位置,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快速退回,“说吧。”
“位置不对。”对面那人并不满意,“你亲偏了,我在嘴唇在前面,不在旁边。”
紧了紧拳头,她决定不与他计较,顺着声音的源头将嘴唇凑了过去。
本打算一沾即放,却不想刚与他的碰上,那人垂在身侧的双手便将她圈住,轻轻一触由此变成了重重一吻。
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墨离不无遗憾,“娘子,下次配合点好么?”
宁天歌对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已没什么可说的,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燃了,推开他开始打量这个意外得来的洞穴。
这一望之下倒是更为惊讶。
原以为这洞内有的也不过是碎石块,看了才知道这个洞是天然的没错,但并非没有人来过。
不大的范围内打扫内甚为整洁,靠内侧的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干草,角落里堆着干柴,甚至连墙上还挂着一副做工粗糙的木弓与一只箭筒,还有一卷绳索。
看样子,倒象是某个猎户的暂居之地,在狩猎的季节便来住上几天,而上下悬崖则借助于绳索之类的工具,那些常年行走在山间的猎人,对于峭壁这种地方自然会有一种独特的技能。
倒是方便了他们,今晚不用担心无法睡觉。
挑了些粗细相间的柴禾,宁天歌用火折子点燃了,洞内顿时显得亮堂。
她盘腿坐到干草堆上,看着还站在洞口的墨离,扬眉道:“还不过来?”
墨离唇弧轻展,反负着双手走了过来,坐到她三步开外的位置。
她若有所思地睨着他,“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没什么,那边太热,这里凉快些。”他舒展了双腿,背对着她侧身躺下,“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离开。”
“是么?”她笑了笑,坐到他身边,“果然这边要凉快得多。”
“嗯,快睡吧。”他将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双眸。
她低头望着他,看了许久,道:“装睡不累么?”
眼前那双长睫一抖,缓缓启了开来,墨离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