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歌转身,挑眉,扬唇一笑,“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墨离的眸子在黑暗里灼灼生辉,忽然抬手落闩,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床边走,“今日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先吃了你!”
她嘴角一抽,他来真的?
拍了拍他的手,“别闹了,先放我下来。”
他将她扔在柔软的被褥上,一手扯开她身上的棉巾,身子随即压了下来,挑起一抹慵懒的唇线,“跟我喜欢的女人上床,这也算闹么?”
“嗯……是不算。”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歪着头看他,“不过,若是好事做到一半,被人中途打断,会不会更让人懊恼?”
“已经被人打断一次,不在乎再来一次。”他拨去她唇边的一缕发丝,已然恢复优雅从容的模样,更有种势在必得的意味,“天歌,你别想再逃,我也不会再让你逃了。”
“我不逃。”她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墨发,上面还有水珠不断滑下,发丝在手心中犹如丝缎般让人沉迷,她低低的声音缭绕着他耳际,“但来日方长,你我不必急于一时,不是么?”
“不,我不能等。”他伏于她肩颈,叹息一般说道,“我怕过了今日,你又会改变主意,更怕会出现你我都无法预料并掌控之事,到时候,我怕我又会抓不住你。”
她不禁讶然,侧头望着他那双隐含忧虑的眼眸,这个患得患失的男人,还是那个绝顶聪明绝顶骄傲绝顶自信的墨离么?
“不要这样看我。”他稍抬了身子,轻啄着她的眼睑,使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可我不能不在乎你。”
她微微笑起,伸手环住他紧致的腰,将头靠在他怀里。
心里轻声喟叹,他想要,她给就是。
眉头却在这时一皱,同时亦感觉到墨离的身子一僵,身上有冷意散发出来,证明她并未听错。
有脚步声,急速朝这边奔了过来。
“叩叩叩……”
还未等外面的人说话,墨离沉声喝道:“滚!”
“主子,是我!”是墨迹的声音,并非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嚷嚷,而是难得的低沉而急促,似乎有什么大事。
墨离眉心紧蹙,宁天歌已觉出不对,抽身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出去看看。”
他苦笑惋叹,“还是让你逃过去了。”
却也知情况定然紧急,他不是沉迷情欲不分轻重之人,当即翻身下床,取了一套衣物交给她,自己迅速披上外袍系了腰带走到门边,门开一线,“什么事?”
墨迹警惕地望了眼楼道,忽从旁边昏暗的角落打了个手势,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闪了出来,朝他单膝下跪行礼,“主子!”
男子一身尘土,神情疲惫,可见连着赶了许多天的路,但那双眼睛却仍精亮有神。
阿雪手下的夜玄。
墨离眸子一眯,打开了门,“进来说话。”
两人闪身而入,掩上门之后,墨迹想要去点灯,被墨离拦下,只沉声道:“说吧,发生了何事。”
“主子,晗月公主死了。”夜玄的声音虽不失镇定,可也有丝灼色。
晗月死了?
宁天歌一震,这个消息虽然意外,然而更多的是惊忧。
如果仅仅是晗月死了,墨离的人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报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晗月的死定然与墨离有关。
墨离如此敏锐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怎么死的?”他的语声更为低沉。“被人一剑割断喉咙毙命。”夜玄低声回答,“晗月公主的婢女也被人打伤,却没有性命之忧,她一口咬定此事是主子所为,如今皇上大为震怒,只等着主子回京都受审。”
“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墨离冷笑,“什么证据?”
“一块刻着‘雪’字的安王府近卫腰牌。”
“他奶奶的,凭一块腰牌就想将这脏水泼到主子身上不成?”墨迹冷哼一声。
“刻着‘雪’字,”墨离眸光幽冷,唇含讥屑,“这种拙劣的手法也好意思拿出来……阿雪呢?”
“雪统领……被皇上下旨关入大牢。”
“什么!”墨迹一把抓起夜玄前襟,两眼圆瞪,“你说阿雪被下了大牢?”
“正是。”夜玄沉眉点头,“那婢女言之凿凿,称行刺之人是名女子,手中又拿着雪统领的腰牌。朝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雪统领是主子身边的人,太子又向皇上提议让雪统领与那婢女对质,皇上当场便命人去王府带人,那婢女一见雪统领便发疯般地冲过去说要为晗月公主报仇,当即将罪名按在雪统领身上。”
“阿雪就认了?”墨迹剑眉倒竖,怒道,“她傻了?这种事也是能认的?”
“雪统领当然没有认,但是皇上已不可能放她回去,只说等主子回京之后一并审理。”
“那她也不能进牢啊!”墨迹又急又恼。
“你何时能用冷静下来用脑子来考虑问题?”墨离负起双手,冷眸睨他一眼,“她若不听从皇命入牢,此事后果只会更不堪设想,你主子我也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墨迹张了张嘴,颓丧地垂了头。
“其他人现在如何?”墨离转向夜玄。
“留了一部分守护王府,余下的分成三拨分别监视着太子府,成王府与刑部大牢户。”
“嗯,静观其变,不得冒然行动。”墨离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先出去吧,稍后我修书几封,你们连夜赶回,将信尽快交于各部大人手中,我会在信中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