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她主动给科室加班人员买饭,她细心的发现冷然这个下午变得格外沉默,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主任通知他们坚守完p班的岗位后就可以下班了。
临近晚查班,值班室里只剩下他们俩,她再也没忍住,两人隔了一张办公桌,她站在对面攥紧手心,问:“冷然,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彻底没了耐心?”
冷然起身,端起桌角的水杯小抿一口,转身背对着她,不敢再去看她那张满是受伤的小脸、那双乌黑的眸子,冷声道:“是,我已经厌倦了你的纠缠。”
这句话就和隆冬里骤然下起兜头大雨一样,冷的她的呼吸系统都变得格外缓慢,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细腻的脸颊落下,滚烫的滴在白大褂上。
和回环弯刀一样,本是一刀,却又回旋着给了她无数刀,刀刀致命。
她努力压制住声音里颤抖的嗓音,却还是哽咽了:“以往对你造成的困扰……真是对不起,往后,我不会缠着你了。”这是她仅剩的骄傲和尊严。
他紧闭着双眸没有回头,却心如刀绞。
她抱起身边的病历夹,急促道:“我去查房了。”逃也式的奔出值班室,却和刚下手术室的潘雪赵亮撞了个正着,忙擦了颊边的泪痕丢下句对不起就跑了。
潘雪莫名其妙的盯着池小墨狼狈逃窜的背影,刚走到门框便就见冷然长臂一扫,桌上的文件书本落了一地,心脏‘咚’的吓了一跳。
忙回头对赵亮小声说:“我们还是直接去准备下一次手术吧,这几天不要惹到头儿。”
赵亮也一脸‘如此最好’的表情跟着潘雪闪人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查房,却在长椅上见到了略显疲倦的聂易江。聂易江见她来了,忙站起来憨厚的笑笑,道:“你是准备和我出去吃饭的吗?”
她没说话,只一个病床一个病床挨个询问情况,聂易江也不恼,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直到查完房,聂易江还是跟在他身后。
“我可以等你的,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等你。”
池小墨刚走到护士站,眼泪已经再也憋不住了,脑袋里全部回旋着冷然那句‘我已经厌倦了你的纠缠’,她抱着病历猛的回头,高声冲身后的聂易江道:“我求求你别再跟着我了成吗?”
说完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像拉闸的洪水,怎样都拦不住。
护士站的医生护士都一脸呆愣的望着她们,池小墨抬手用白大褂擦掉脸颊上的泪珠,对同样一脸呆愣的聂易江道:“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而后在医护人员的纷纷议论声中回到值班室,已到下班时间,冷然已走,她坐在办公桌前傻愣的盯着冷然特定的办公桌,黯然泪下,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在凌晨转钟的时候拖着疲软的身子出了住院部的门,这个点已经没有地铁和公交了,只能打车回去。才走没两步,黑色的奔驰就稳稳的停在了身旁,聂易江摇下车窗,哂笑道:“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聂易江一副超级委屈的表情,说:“你让我送你回去,那往后我们便两清了。”
池小墨脚步一滞,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道:“南湖花园小区。”
聂易江微不可见的皱眉,他本是想送她回去时让林家人看见,以此或多或少的来影响林微白的注意力,再就是可以和池小墨多增加彼此了解的机会。
佯装漫不经心问:“你不住林宅?”
她僵硬的点点头。
景和到南湖小区的距离并不远,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她拿起包利索的下车:“聂易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真的内疚想要请我吃饭还是因为生意上的那点事。倘若是前者,我们或许还可以做朋友,若是你想利用我……那很对不起,白墨集团旗下所控股的所有股份,只可能是我哥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从钱夹里掏出两百块搁在座椅上,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扭头便走,聂易江蹙眉目送她走进楼道进了电梯,拿起座椅上的两百元骤然失笑。林家两兄妹,表面呆傻愚昧,实则扮猪吃老虎,有多少人被蒙在鼓里?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池小墨,他是志在必得,这是最快搭上天梯的唯一途径,他绝不允许华晨毁在他手里。
其实聂易江真的把她想复杂了,池小墨看人全凭第一印象,基本上是一面定生死。第一次和聂易江见面是在奚永酒吧,当时聂易江说了什么她压根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聂易江正因为城北的那块地皮找白墨集团,所以往后在她脑海中呈现的,都是聂易江的华晨集团,而不是他本人。
刚好可以休息,她几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却又不知道该干嘛,最后只能闲晃到佳大找贺子如,两人天南海北一阵乱戳。她没忍住,将冷然说的那些话也跟贺子如说了一遍。
贺子如好好安慰了一番,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只要冷然暂时不结婚,她还是有机会的。
损友就是有这个能力,明明昨天看来一点都没希望的事情,突然之间觉得其实这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再一个上班日是a班,刚吃过午饭就接到林微白电话,说他和蓝婷正在妇产科产检。
她嘱咐李锦一定要盯着,有事call她,白大褂都没来得急换就奔去妇产科了。
蓝婷已经是孕中期,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