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的缺陷。甚至我自己也曾经误解过自己是因为想要纠正她的瑕疵,而对她关照有加——然而不是这样的。如果要描述她对我的吸引力,我可能要解释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价值观。你可能听我说过,因为我在大学选修了天文学,而让我父亲大为光火。因为他觉得这门科学对我未来要从事的职业或者说要从他手里继承的那份家业毫无帮助。甚至因为过于冷僻,连其他在他看来无用的学科能都起到的装饰作用也没有。这不是一个可以在社交中风趣的谈论的学科。但是我还是把这门课学完了。玛丽·贝内特秀对我起到的作用,就和天文学对我的作用差不多。我了解她越多,就越能够慢慢地知道了她的那些缺陷起到的掩盖作用——她的确是一个我没办法举出许多显著优点的年轻女性——但是我却可以说她吸引我的特质敲是由于她的缺陷引起的。”

“你是说,因为她不如其他秀有那么多优点,所以你反而更喜欢她?”

“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她的缺陷造成了某些吸引我的特质,而不是我被她的缺陷吸引——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她在保留那可贵的特质的前提下,修补掉那些小瑕疵的。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些特质是因为她性格中的缺陷造成的,而不敢坦诚我对这种特质的珍惜——我不认为这是助长她的错误。”

“噢?那么你能仔细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特质吗?”

“我怕我说了,但是你却拒绝去理解。好吧,我会尽量解释的。还是先来说说天文学?”

“如果你觉得只能从天文学去解释的话,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好了。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你喜欢天文学的原因是,它让你觉得世界变得广阔,同时也提供了方便去理解的途径。”

“是的。当你仰望星空,了解星星之间那些最微不足道的秘密,就能让你意识到世界是何等的辽阔。有些人觉得站在世界之巅或是随船到达大海的尽头才能感觉到这种滋味,但我不需要这么苛刻的条件,我只要抬个头就能得到这种宝贵的心情。天文学给了我一种理解世界的方法,它给星空赋予了令人思考的惊人美丽。玛丽给我的感觉有点近似这个。她有一些性格上的毛病——这句话我好像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具体说来她有些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有些年轻秀不应该有的独断专行,甚至有的时候她还显得有些自私和狭隘,但是我有种奇妙的感觉,我发现她的这些缺点让她毫无避忌地展现出一些非常奇妙的观点。而这些观点是不可能从那些有着同样的性格缺陷的年轻秀或是年轻绅士身上表现出来的。她不像是从书中、从她接受的教育中、或是从父母朋友的言行中得到启发从而形成那些观点,从她生活的环境中你根本找到任何有关这些观点形成的线索。有时候我觉得这甚至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够采取的思考角度。我们都知道良好的教育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她身上的那些特质却不像是教育的结果。我几乎没有见过什么人能拥有超出环境和教育所能给予的见识,大部分人的想法都不会超出众所周知的常识范围。但是她的情形不大一样,她的观点不符合她所处的世界要求她形成的那些观点——有时候你会发现这两者关注的是全然不同的事情。她的想法有时候也显得荒诞可笑。但对我来说有意思的是,那些观点存在的本身——哪怕是那些我不可能赞同的观点——我都认为它们是珍贵的——有时候我简直觉得我是在通过她的表现来观察另一个世界的人类是如何思考问题的。如果说我们这类人的想法只是在一个平面上随意的跑来跑去,那她的想法随时都有可能来自天外……”

“等一等……你的说法不像是在谈论一个你爱慕的姑娘,更像是一个著名的标本专家在谈论一个新收藏的珍贵的物种标本。”

“如果思想可以制成标本,我会那么做的。我就知道你不能理解我刚才想表达的那些惊叹和敬意的话。因此我说我在她面前非但没有什么可以觉得骄傲,反而常常因为她的骄傲而感到心悦诚服,你也不可能理解了。”

“一个年轻人竟然因为一个忻娘天生爱胡思乱想而感到自惭形秽?这种说法不只是我不理解,而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理解的。”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撮人能够理解布雷恩先生的想法的。苏就是现在离得最近的那一个。要是她能作为旁观者听布雷恩先生说这么一番话,她一定会带着“随他去吧”的态度劝慰他的朋友。

布雷恩先生这样的人,他拥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是绝无仅有的。苏的国家有一句简短的老话说明了这个道理——那句老话说“饱暖思□□”——总之就是有钱闹的。

虽然人人都会思考,但只有那些什么都有,任何时候都不用为生活忙碌随时随地都有闲暇去折腾的人(并且也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人),才会去追求精神上的富足,也才会去搜集思想上的差异。这就像是不论哪个阶层都能享受艺术,却只有有钱有闲的人才会讲究追求享受艺术一样。

布雷恩先生和所有家业继承人一样,生来什么都有了。他们这样的年轻人甚至可以不用工作——不,准确的说,享受幸福的丰富的生活才是他们的工作。一部分人认为这份工作说到底其实就是享乐,但是另一部分人会对这个最终目的进行装饰。这部分人制定了复杂行为规范来证明自己并不只是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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