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闻言心下暗自犯了嘀咕,这小布衣言之凿凿的说暹罗国王郑信与王妃娘仙儿都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难道是自己医治不了失心疯,还是会遇上什么阻滞而根本到不了吞武里王宫呢。
“赖兄可否相告?”莫残询问道。
“实话同你说吧,先祖便是北宋大名鼎鼎的一代风水宗师,后世尊称为风水第四祖师的赖布衣。”
莫残还是不知道。
赖卜叹了口气,只得给他解释说:“先祖曾任北宋徽宗朝的国师,后受jian臣秦桧陷害流落民间,看破红尘后遁隐山林,以青山白云为伴,人不见其踪。”
“不会去灵界了吧?”莫残突发奇想。
“咦,你怎么会这么说?”
“人不见其踪,还不就是去了灵界么?赖兄先祖既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又何必非要呆在这个受人陷害的尘世不可呢。”
“有道理,愚兄还从来都没想过。”
莫残笑了笑,将话引向正题:“郑王家中要出什么事儿吗?”
赖卜又干了一碗酒,然后侃侃而谈。
原来他不久前曾去了郑信的老家广东chao州澄海,发现郑家祖坟确有帝王之象是为“苍狗金牛局”。古曰:“艮狗依市,坤牛望月,功名垂手,南极星辉,金阶步武”,子孙定会南面以武称王。但又见连年大旱,“坤申方旱流水口毁,应见合室遭刑。”所以断定数年内必有词讼之凶,试想一个国王如遭词讼,肯定是有杀身之祸了,所谓“合室”就是夫妻,因此娘仙儿怕是红颜薄命矣。
赖卜所讲的风水术语诘屈聱口,莫残只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反正没好事。
“唉,‘苍狗白云’世事多变啊。”赖卜叹道。
“赖兄看了郑王家的祖坟来到了暹罗,不知意yu何为?”
“老夫想向郑王提出jing示,毕竟也是咱华人嘛,帮一把。”赖卜说。
“那赖兄想如何接近郑王呢?”莫残问。
“老夫也是今i刚刚来到阿瑜陀耶,准备先找王妃娘仙儿的父亲郑阗,将此事说与他听,然后请他代为引见国王。”
莫残点点头道:“这倒不失于一个捷径。”
“已经打听到这个郑阗在阿瑜陀耶的住所,自从女儿嫁入宫中以后就不常露面了,所以老夫准备明i到他家门口摆摊算命等他出来。”
两人边喝边聊着天,不知不觉都已微醺。
“赖兄,在下准备在此地行医,明i不如我们一起摆摊如何?”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赖卜爽快的答应了。
当然所有的帐也都由莫残来结了,然后两人牵手出了餐馆,小山鬼默默的跟在了后面,前去寻找客栈投宿。
在阿瑜陀耶古城河边附近找到了一家干净的客栈,然后开了两间上房,赖卜早早的就睡去了,莫残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开始盘算着以后的计划。
自己现在已经改变了容貌,成为四十多岁的走方郎中,如果可以借助王妃娘仙儿的关系为郑王医病则比较顺理成章入宫,至于巴颂他们的事儿提不提两可。
总之,在琅勃拉邦袭击的那股势力仍会不择手段的阻止,自己只能加倍小心随机应变了。
次i,赖卜带着莫残和小山鬼来到了阿瑜陀耶古城华人聚居区一条繁华的大街上,在拐角处的地上铺了块白布,上面写着一幅对联:一笔如刀,劈开昆山分石玉。双目如电,观透沧海辨鱼龙。横联则是:铁口直断。
赖卜又将罗盘压在白布摊上然后盘腿大坐,真是像模像样。
莫残则将药箱撂在脚边,手中掏出串铃来时不时的高举过顶摇上两下,小山鬼一袭长袍戴面罩背着弓箭药篓,左右腰间各悬一口宝剑,站在相距不远的槟榔树下,看上去像是一名武功不弱的江湖高手。
街对面是一所高墙深宅,朱红se的大门紧闭着,门楣上方挂一牌匾,用汉和暹罗两种文刻着“郑府”两个金se大字,这便是郑阗的住所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卖榴莲山竹的水果商贩、玩杂耍戏蛇的天竺艺人以及一些小吃摊都挤在了路边,空气中混杂着香料和榴莲类似狐臭的怪味儿,令人感到窒息。
“赖兄不但会看风水,而且也懂算命,何不替自己算上一卦,看看今i能否见到郑阗。”莫残笑着说。
赖卜摇摇头道:“算命只是蒙人的雕虫小技,除了善于察言观se揣摩对方心里之外,更主要的是要能言善辩,这与青鸟堪舆术不同,寻龙觅穴那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今天摆摊算命只不过掩人耳目,能不能见到正主可说不准。”
说话间,一对华人青年男女走到了卦摊前,问道:“先生能不能够解梦?”
“周公解梦乃是老夫最拿手的了,说吧。”赖卜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男青年说:“我想回去大清国赶考参加今秋的会试,可是一连做了三个怪梦,请先生帮助再解一次。”
赖卜眼睛一翻说道:“你已经请其他人算过了?说来听听。”
“第一个梦里天上下大雨,我穿着蓑衣还打着把雨伞,是不是很奇怪?”青年说。
“别人是怎么解的?”
“穿蓑衣撑雨伞属于‘多此一举’,不看好。”
“嗯,第二个梦呢?”
“梦见家里屋顶上种着稻子,别人解梦说屋顶怎么可以种东西呢,肯定不会‘中’嘛,”青年沮丧的说,“第三个梦是和娘少娜姆裸睡在一张床上,可却是背对着背,人家说还是别去应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