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说这里过完了中秋,你还是回庄上去吧!”
“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赶我走呢?”庄上虽然地宽,可是范氏瞧不上乡下人那一股子的小家子气。别的不说一下雨,到处就是泥泞不堪,看着就厌烦。
薛忆看了眼母亲,母亲对这个外孙女也是真心疼爱的,做衣服,打长命锁,都极舍得花钱。
“这里住了久了,娘难道就不想回乡下呢?”
“我还要帮着你带孩子呢,别赶我走。再说我在这里给你撑腰,他们也不敢对你太简慢。我给你说,十五的时候我去菩提庵给你点一盏二两银子的油灯,只要虔诚了,我不就不信你生不了儿子!”
“娘!”薛忆无可奈何的呼喊了一声。
范氏知道女儿不耐烦了,更加絮絮叨叨的说:“我知道你看见我心烦,我就这么你这么一个女儿,不靠你靠谁去。要是女婿高中了之后,你是不是想立马将我给甩开。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多年,也别太没良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的谁?”
薛忆痛苦道:“好了娘,你也别说了。”心想幸好娘没跟着去探望妹妹,不然依着娘这性子岂是能省事的?
“好,你嫌我老了,烦了。明天我就回去。哪天病死在乡下也没人知道!”范氏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薛忆见母亲哭只好又劝慰道:“娘不必难过,等将来日子好过了。我让夫君买处宅子安置你,还请十几个人来服侍你,好不好。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院子小,人口杂,你先去乡下过几天清静日子,以后好些了了,我再接你回来。”
范氏心里不舒坦,如今再让她回曾家住敷春堂,她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心里憋着火。
“都是你姑母偏心,将你许给了这样一户人家。”范是最后总要抱怨薛太太,认为薛忆现在过得憋屈,都是薛太太所害,在埋怨薛太太时,同时在心里又暗恨上薛愫几分。
这个中秋过得有些忐忑不安,方太太惦记着儿子考得如何。早已派了人去接场,家里也备了替方远接风的家宴。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等到下场这天,方家人倒是在考场外接着了方远。
“爷、太太和少奶奶在家等候多时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正巧曾家的子弟们也都相继出来了,要约方远上酒楼喝酒。方远却想到家中母亲、妻子惦记便推辞说:“还是先回家安安他们的心,回头等放榜高中了我们再聚。”
方远回到家里,方太太也不先急着问他考得如何,有几分把握,而是笑吟吟的拉着儿子的手说:“我儿辛苦了。”
方远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声宽慰道:“娘,这次想来不会失手了。”
方太太一喜忙问:“当真?”
方远被母亲这么一追问,反而泄了气,忙道:“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方太太连声道“有,有,早就备好了!”又让人去传范家母女过来。
范氏倒比别人都有底气,心想女婿读书不错,肯定能蟾宫折桂,以后女婿做了大官,看那些人还敢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