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大奶奶得了信,很快就过来了。鹂**奶也相继到齐。
秦老夫人让丫鬟给搬了椅子来请两位奶奶坐。又见两房的女眷们都到齐了,整整齐齐的坐了一屋子的人。莺莺燕燕的,热闹无比。她看着心里也喜欢。
“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七月十九沈家老侯夫人的寿礼,送什么,大家一处商量下。”
听到这里薛愫才猛然醒悟,原来老夫人说的老侯夫人就是当今永乡侯的母亲。这时候曾、沈两家已经联了姻,只等淑苓嫁过去。算做儿女亲家了。所以也格外的重视,难怪不得老夫人要将大家都召集到一齐商量,看来曾家极重视此事。
薛愫想到此处,便不免替曾家揪心。曾家和沈家走这么近,祸事来临的那一天又怎么躲得掉?可怜满屋子的人没一个知道以后要发生的事。距离事变还有三年,眼前说笑的这些太太、奶奶、小姐们无一幸免。
想到此处,薛愫的心被刺痛了,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寒。
身边的淑苓注意到了薛愫的异样,只见她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暗惊莫非这个妹妹也病了不曾?便悄悄的拉了拉薛愫的衣衫,薛愫这才猛然从前世的那些不好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愕然的看淑苓一眼。
淑苓压低了声音在薛愫耳边问了一句:“妹妹怎么呢,是不是病呢?”
薛愫赶紧道:“我没事。”回过了心神,心想不是还有三年么,或许还来得及,曾家或许能从这起祸患中幸免。薛愫整了思绪,端坐好,便举目看向了秦老夫人。
贺大太太和秦老夫人道:“他们沈家,家里吃穿不愁,又是侯爵之家,只怕什么都不缺。不过投其所好而已。”
秦老夫人颔首道:“是呢,送金送银家人也看不上眼。这位老夫人和我一样爱礼佛,我那里还有一尊侄儿孝敬的白玉观音,要不将这个添上?”
贺大太太说:“也使得。”第一件礼就这么定下来了。
钱氏开口了:“我那里还有娘家人送来的上好白檀香,据说点了这个抄写经书最好不过。不如将这个也添上吧。”
贺大太太听见钱氏这么说,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心想也不怕老夫人心生罅隙,嗔怪她不将好东西拿出来孝敬老人家。
秦老夫人摇头道:“这个不好,既然是你娘家给的,你就留着吧。送香,总感觉不大妥当。”
大房的人争先恐后的商议着,相比起来,二房这边倒显得沉默许多。秦老夫人有些不满了,便问薛太太:“二媳妇有什么见解?”
薛太太却低眉道:“老夫人拿了主意就是。我没什么意见。”
秦老夫人面有不悦:“我叫了你们过来,自然是大家一起商量。你们二房怎么就不吱声。再有人家世子可是你未来的女婿,你不看重?”
薛太太道:“老夫人说得是。”
秦老夫人也不和她计较了,便又看向了鹄大奶奶,含笑道:“鹄儿媳妇有什么好的见解?”
鹄大奶奶笑道:“送寿礼,不外乎图个喜庆热闹,既然是沈家,自然更不能轻。库房里不是还收着好多东西,老夫人看上哪一件就是哪一件。”
“我昨儿就到库房去看了看,绝对有一对捧寿的联珠瓶还不错,将这个也添上吧。不过这个是别人送的。想着也该置办点什么才像样。”
鹄大奶奶笑道:“置办的话,不外乎什么穿戴摆设。穿戴的衣裳首饰,摆设的好如字画、屏风之类也不错。”
“衣裳首饰就算了吧,他们沈家难道还缺衣服穿?只怕拿去人家看也不看,回头就锁起来了。字画吧,回头让二老爷给选一件添上。”秦老夫人道。
这里钱氏又说:“既然如此,那就打架屏风送去吧。”
“这屏风也有好些种类。六扇的、八扇的、十二扇的、二十四扇的。玻璃的、缂丝的、瓷的、木雕的、纱的。”贺大太太说起这些琐碎来就觉得头疼。
最后薛太太终于开口了:“我看做一架十二扇的绣屏送去。架子用黄花梨的,纱用白色的库纱,上面绣副吉祥的图案就行。”
不等众人说话,秦老夫人拍了板:“好就按着二太太说的办。不过现在问题来了,绣什么,还有最关键的,谁来绣?”
众人面面相觑,屋里人都会针线,但要说到做了绣屏拿去当贺礼,又觉得拿不出手。再说也没那个闲暇。
后来薛太太说:“我这个侄女会绣。要是老夫人信不过,可以先考察一下她的针线功夫。”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薛忆和薛愫两人身上,因为不知道薛太太说的是哪位侄女。薛愫缓缓的站了起来,推让道:“我那点本事绣点什么小花样还成,这屏风事大,不敢……”
薛太太却道:“愫儿,你还谦虚什么呢。你伯娘和我说当年你绣了松鹤延年送到你外祖家去,外祖母不是很喜欢么。你做的活我也是见过的。我们家针线上的这些人还真找不出一位来能比过你。”
听着姑母当着众人面前毫不吝惜的赞扬她,薛愫脸红了,垂下了眼睑。她不想和沈家拉上关系,怎么偏偏让她来替沈家赶寿礼,心里有些不大愿意。
此时秦老夫人开口了:“这是件大事,疏忽不得。我要看看你的针线再决定。再有绣什么还没定好。”
有人提议就绣蟠桃捧寿,秦老夫人觉得俗气,被否决了,后来还是鹄大奶奶说:“不如就绣寿山福海吧。做成十二扇的话只怕不连续,不好看。不如就做成整片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