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的病没几日就好了,只是痊愈后她也不大出门,去明晖堂也少了。主要还是怕遇见曾鸣尴尬。
整个曾家都一片安宁,关于清风轩的事,没有人嚷出来。这对薛愫来说是万幸。
在薛愫筹备伺机搬出曾家独立的时候,曾鸣此刻却按捺不住了。
这日早早的下了学,他来到了明晖堂,一眼看见薛愫坐在那里,好些时日没见,他哪能不想念,如今这一见难免有些激动,上前要和薛愫寒暄。
薛愫却起身向薛太太告辞,并不大理会曾鸣。
曾鸣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她的身影离去。
薛太太见曾鸣表现得有些过了,忙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几日功课怎样?”
曾鸣懒懒的回答了一句还好。
薛太太又说:“你是当兄长的,可得做好表率。”
曾鸣立马应了个是。他此刻的心思哪里在功课上呢,早就跟着薛愫飞到了敷春堂。
薛太太咳嗽了一声,冷静的说道:“你年纪着实不小了,昨儿你父亲还给我说起,要给你说门恰当的亲事。”
曾鸣心下一慌,连忙跪了下来,请求道:“母亲,儿子这里大着胆子请求一回。”
薛太太几乎能料到曾鸣说什么,他那心事早就昭然若揭,几乎是无情的断了曾鸣的话:“给你指一门合适的亲事,你也该好好的上进。将来做丈夫,做父亲要担得起责任。”
“母亲,儿子暂时还不想成亲,除非母亲愿意将薛妹妹许给我。”
“你说什么?”薛太太怒眉。
曾鸣连忙磕头:“母亲,儿子自小生母就走了,是母亲一手将我养大的,您和我生母没两样。儿子只求母亲这一次。”
“你给我起来!”
“母亲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曾鸣的性子惯有些犟。
“我是你嫡母,还是你薛妹妹的姑母。她的亲事是我做主,你的亲事也是我做主。但你们两个的话,我看还是算了。”
“为何?母亲放心,我会对薛妹妹一辈子都好,绝不轻贱她,欺负她。”
薛太太静静的说道:“你们两个不合适。你要跪就一直跪着吧。”
薛太太转身欲走。
曾鸣直挺挺的跪在青石砖上,膝盖硌得有些疼,不过薛太太的话却比薛愫的还要让他觉得透心凉。难道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么?
鹄大奶奶进来的时候,瞧见曾鸣跪在那里,她有些摸不清状况,悄悄的向丫鬟打听了才知道缘由。心下有些骇然,没想到她这个小叔子终于说出来了。不过薛太太的态度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鹄大奶奶笑着去拉曾鸣起来:“鸣兄弟这样不是让太太为难么。”
曾鸣却转向了鹄大奶奶,恳求道:“大嫂,您说话比谁都管用。求求你帮我去说下情,让母亲答应我,好不好?”
鹄大奶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叔子年纪不小了,却还是孩子气,讪笑道:“你这样也让我为难,太太的脾性你难道还不清楚,她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有改变。再说太太之所以这样肯定有她的想法,我也左右不了。”
曾鸣脑袋垂了下来,一声不吭。又跪了一会儿,脸色灰白的便起来了,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明晖堂。
鹄大奶奶摇摇头,她倒能理解婆婆的做法。
没过多久,曾鸣曾向薛太太提出要求娶薛愫的话就在曾家蔓延开了,薛愫几乎是最后一个才知晓。这事过后让薛愫明白,她越发不能在曾家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