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恭谦的笑道:“太太说,老爷是意思,总共要一百五十两就成。”
薛愫一听,和她预想的价格倒差不多。京城的田价是有标准的,山地几何,肥田几何,水田几何,碱地几何,早就有不成文的规定。只是每家的土地拥有者根据地段开出的价码又有小小的不同。
薛愫颔首说:“倒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便命闻莺拿银票来,妇人奉上田契,薛愫仔细的看过了一遍,这田契已经在官衙里备过案,名字已经写成了她薛家的性命,不过落的是薛恒的名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笑道:“可真是困了有人递枕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当闻莺将银票取了来,薛愫让那妇人将银票再三的细看了,两厢满意。
妇人办成了此事便要告辞,薛愫留她用了饭再走。
妇人笑道:“还得去回太太的话呢。小姐的美意老奴心领了。”
薛愫也不多留,便赏了妇人一个荷包。妇人见薛愫年纪虽小,但做事却是爽快的,含笑着与薛愫道别。薛愫这里让闻莺去相送。
薛愫将那张田契放到了一只小官皮箱里上了锁。钥匙是由闻莺保管。
回头晚霞和闻莺闲话:“小姐,我们都以为这事不成。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转机,人家亲自将过了户的田契送上门来。可真是称心如意啊。”
薛愫也道:“是啊,只是这事顺利得让我有些不相信。”她心想,当初去卢家打听的是大表哥跟前的人,或许跟前只是吐露曾家对那块地有意思。这卢家怎么连薛恒的名字都知道呢。要不回头去问问鹄大表哥。他帮忙办成了这事,总得感谢一下。
回头薛愫去锦绣院见着了曾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曾鹄听着也懵了,笑道:“这事真是奇怪。我让德旺跑的这一趟。他回来不是和我说卢老爷子态度很强硬,坚决说不卖么。怎么脑袋突然想通呢又卖呢?”
薛愫有些诧异:“不是大表哥出面帮说项的吗?”
曾鹄瞅着薛愫的脸说:“我哪里有那个闲暇呢。”
薛愫想大表哥都这么说,看来不是他促成的这事,心中更是疑惑。莫非还有什么贵人暗中助她?
鹄大奶奶听了曾鹄的话,脸上有些不快:“薛二妹妹又不是别人,既然求了你。你总得上点心才对。就是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
曾鹄忙说:“奶奶勿怪,这段时间老爷给我找了几件棘手的事,现在都还没办法向他交差。再说衙门那里还有一档子的烦心事。”
鹄大奶奶撇撇嘴:“你又拿这些话来哄我。你当的那个官最是清闲不过。每年不过年初忙一两个月。怎么又有烦心事了。我看你是惦记着哪里的花花草草才对。”
曾鹄知道鹄大奶奶疑心重,他就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薛愫在场,只怕立马就会给鹄大奶奶脸色看。
“你天天要胡思乱想的,我也管不了。我出去了。”
“随你爱往哪里去!”鹄大奶奶对这个丈夫已经没有温情了。
薛愫听见他们夫妻闹生分,心里有些自责,毕竟鹄表嫂是因为她的事问责,鹄表哥才会不悦的。
鹄大奶奶见薛愫这番情形,心下立马明白她在说什么,忙替薛愫开脱:“你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你别过意不去。我和他哪天不绊几次嘴呢。他总说忙,也没见他忙出个什么来。我还不清楚他那点花花肠子么。”
薛愫却什么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