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晚自习回家之后,重岩发现这种担心真的变成了现实:秦东岳居然把行李搬到他家来了。
重岩气哼哼的用脚踢了踢立在客房门口的行李箱,“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东岳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一只砂锅,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跟林权换了班,他去乡下,我留在市区等消息。”
钻空子这种事果然会越做越熟练啊。重岩不爽地瞪着他,“等消息一定要在我家等?”
秦东岳很简洁地答道:“因为不放心。”
到底不放心什么……
秦东岳把砂锅放在了餐桌上,“保姆做了不少包子馄饨,我都冻在冰箱里了。今天的宵夜是三鲜小馄饨。”现在重岩午饭和晚饭都在学校食堂吃,在家只有一早一晚两顿,保姆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只能换着花样给重岩做好早点和宵夜。
重岩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就算正餐的时候吃一堆,晚上回家一样饥肠辘辘。这会儿闻到砂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顾不得再审问秦东岳,跑去洗手。秦东岳在他身后笑了笑,他觉得似乎摸到一点儿对付重岩的办法了。
重岩出来的时候,见秦东岳坐在桌边接电话,看见他出来,伸手指了指餐桌上的砂锅,示意他快点儿吃东西,嘴里还忙着说电话,“我也觉得最好还是露个面,毕竟还要在这一行里混呢……嗯,你说的对。”
重岩的耳朵支棱着,听的一头雾水。
秦东岳挂了电话之后对他说:“二十四号晚上有个活动,是花卉协会办的,林权说让咱们俩都过去露一面。”
“什么活动?”
秦东岳想了想说:“吃吃喝喝吧,捎带脚的联络联络感情。”
重岩咽下嘴里的馄饨,好奇地问道:“咱们已经加入这个协会啦?”
秦东岳好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重岩不高兴地看着他,“有人跟我说过吗?”
秦东岳从桌子上探身过去,在他脑门上摸了摸。这个动作有段时间不见他做了,重岩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愣了一下才低下头去,若无其事地吃他的馄饨。
“你现在知道就好了,”秦东岳温声说道:“至于具体怎么操作的,就交给下面的人……比如说我去办就好,这才是领导的派头呀。”
重岩听到“下面的人”,脸上顿时浮起古怪的神色,心说秦东岳还是挺有自觉的嘛。不过就看他这武力值,真要跟他搅和在一起,还不知能不能按得住他……咳,咳,怎么说正经事儿呢,他又想到不正经的方面去了?
秦东岳又问他,“去不去?”
重岩想了想,“去。”他不能真像秦东岳说的那样万事不管,真要那样,不是自己把自己架空了吗?适当的保持自己的曝光度还是有必要的,免得以后跟秦东岳站一起,人家不当他是“三十六郡”的老板,只当是秦东岳包-养的小白脸呢。
秦东岳笑了笑说:“好,一起去。”
重岩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他,总觉得似乎又掉进了某个坑里。但秦东岳应该不是有那么多心眼的人呐。
“快吃吧,”秦东岳从容地迎接他的审视,“吃完早点儿休息。”
重岩说:“我刚才忘了问一个问题,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
秦东岳想了想说:“看你表现。”
重岩,“……”
尼玛,看表现是个啥意思?表现好了你就走?还是表现好了你就死皮赖脸的不走了?那老子到底该怎么表现?!
秦东岳没有理会他脸上纠结的表情,淡定自如地站起身朝客房走去。其实帮林培拿东西只是个借口,他的资料早就搬到乡下的实验室去了。但是没有这个借口,重小岩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进门。不住进来,他怎么能就近看着他呢?
这坏小子,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要想钓他,绝对不能把鱼线放的太长了!
最近这些年,洋节在年轻人当中都挺有市场。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的,就算没几个人是信徒,但到了过洋节的时候还一个赛一个的兴奋。被繁重的学业压的一个个面无人色的高中生们也兴奋的不行,一整天都在议论下了晚自习之后到哪里去庆祝庆祝。
秦东安趴在桌面上眼神幽怨,又问了一遍,“能带我去不?”
重岩好脾气地摸摸他的脑袋,“乖。”答案当然是不能带他去,到现在为止,秦东岳还在搜查“毒盆景”的幕后主谋,作为他们这些摆在明面上的靶子,当然是能少一个算一个。
秦东安叹了口气,“自从你跟我哥勾-搭在一起,就越来越冷落我了。”
重岩咳嗽了两声,眼神怪异地看着他,“勾-搭?”这小子到底知道什么?怎么会用了这么形象……不对,这么猥琐的字眼来形容他和秦东岳的关系?
秦东安嘿嘿笑了笑,“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知道你们是有正经事呢。”
两个走出教室,随着周围闹腾腾的学生一起走出学校。小张的车还停在老地方,秦东岳站在车边正跟小张说话,看见他们出来,招了招手说:“这边。”
秦东岳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正装,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