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想到这次真的不能继续忍下去了,将那篇报道打印出来,直接带去了祁恭的办公室,对着祁恭说道:“我想开一个记者会,正面回复这次的事情。”
祁恭抬起头,扫了眼顾明递过来的纸,微微皱眉,道:“你要说什么?”
顾明顿了顿,仔细揣摩祁恭的神色变化,海华丝坚定地说道:“我决定就这次以及上次的话,发表一份官方申明,并且我觉得将这些传播谣言的媒体告上法庭。”
祁恭垂下眼,说道:“以公司的名义还是一个人的名义呢?”
“我是春雨的一员,我所说出的话,自然就代表了公司的立场呀。”顾明有点搞不懂祁恭的点在哪里,有些莫名地问道。
祁恭皱皱眉,说:“这件事的确对公司形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更多涉及的还是你的个人私事,如果你自称代表了公司的立场,那万一你的声明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才会给公司带来更为严重的影响。媒体会认为我妈呢沆瀣一气,互相包庇的。”
顾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这么说,祁总编还是信不过我顾明的人品。”
她心里却在反讽这个祁恭真没眼力,不好好看看陈璐兰那篇漏洞百出的哭诉,倒已经不相信起自己都没有说出来的辩词。
祁恭却摇摇头,将两手叠放到桌上,说道:“我清楚陈璐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她之前的报道并非完全属实。但顾小姐我的确不了解,所以我不能贸然将公司的信誉继续放在你的身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关于我和小波的传言,这些不过空穴来风,迟早都是要散的。但你和路先生的私情,一旦彻底曝光,我们就是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顾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了。”
听到祁恭这样说,顾明有些吃惊,她以为这男人是完全被陈璐兰唬住了,却没想到不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那祁恭为何还要和陈璐兰在一起,还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和自己的母亲过不去?
顾明垂下眼,说道:“其实,我来的意思也不是想要白白给自己辩解什么。召开记者会,我是想承认自己过去曾犯下的错误。我不想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任由别人拿莫须有的脏水泼臭我。我想和还观望着的人说一声抱歉,也想澄清一些误会。但如果仅凭我自己的能力,我并不能找到一个好的平台来向大家赎罪。所以才会求助于自己的公司,毕竟这件事越演越烈,牵扯的范围广了,造成的影响也会变大,就算最后我会被请辞,但总是要有人站出来说话吧?”
祁恭又松开了扣在一起的手指,往椅背上一靠,笑道:“自然。可是这个人不一定必须是你。”
顾明回道:“可又有另外的哪一个人站出来会比我站出来更有说服力?”
祁恭笑了,问道:“你想要邀请那几家媒体?”
顾明又愣住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不用和叶总说一声?”
祁恭摆摆手,回道:“我手下的一点小事,有必要和他说吗?”
顾明应了一声,然后列举了自己昨天晚上查过背景的几家媒体,只但愿他们和长风文艺出版社没有干系。
不过,顾明要做的当然不止这些。之前她在脑子里就想好了,只有事实并不能抓住看客们的眼球。而且淡薄的,没有任何实证堆积的事实也能被轻易破解,现在网上风头正不利于自己。她只能先挑几处认错,勾起大家的同情心后,再筹谋反击。
看客们看的不是一件事,看的是自己的心情,同情自然会给他们的心灵带来满足,而原谅却能是他们的自我感觉提升一个境界,有什么能比原谅一个罪人能显得自己更加高尚宽容的呢?
毕竟这个罪人和他们的生活八杆子打不着一块,造不成任何损失的原谅,总是轻易的像一阵微风。
果不其然,顾明召开记者会后,不到一天时间,网上便再次恢复成两两相对的局面。顾明便乘胜追击,在自己已经接近一个月都没有打理的公众账号上抛出一篇感人泪下的长篇大论,将这事情爆发后自己的窘境与悔意写得淋漓尽致,然后又反问为什么会有人落井下石,将不实的传言全部放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顾明没有撒谎,解释起来比那捕风捉影的传言要顺畅合理得,顾明摆出自己在新加坡上学时的个人信息,直接将有关新加坡教授的那则谣言轻易攻破。网络舆论的天平逐渐倾倒,看客们便又将矛头指向了胡编乱造的媒体。
但仅仅是这样化解了这一场危机又怎么够呢?
既然陈璐兰要那陈年旧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不能怪顾明被逼无奈了。
顾明在看客们对这件事的关注热度消失之前,再抛下一枚重弹,亲自在公共账号向陈璐兰致歉,并将陈璐兰父亲的死提到台面上,让陈璐兰节哀顺变。
点燃了这个引子,剩下的就是剥开洋葱的第一层。
顾明用马甲在网上很火的一个论坛上发表了一个解密帖子,其实也就是自己对陈父死因的揣测,加上几张截图,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猜测立刻蔓延开来,顾明又默默地曝光陈父曾经对陈璐兰以及陈母的恶行。立刻就有人,还没完全弄清楚状况,就将对凶手的怀疑抛给了陈璐兰。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陈璐兰稍稍反应不当,她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不过网友的能力也真是超乎顾明的意料。本来顾明以为再也找不到证据的事情竟然被人挖了出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