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萧慕桐勾着莹润饱满的唇,微微偏着头望着此刻低着头,缩在角落的苏静婉,显然她是吓坏了,也可能是后悔不该搭上这样一个好女风的富家小姐。两者相比较起来,萧慕桐浑身的贵族门庭中规整出来的贵气完胜此刻瑟缩脏乱的苏静婉。

萧慕桐的生母是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的皇后从前未嫁来中原的时候,是羌胡最尊贵的公主,外公是羌胡的族长,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当今的太子,她生下来的时候,即便还有两个大她的姐姐,但是皇上还是只册封她为嫡长公主,她的出生便伴随着荣耀和尊贵,她的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拔尖,她有中原姑娘的婉约和尊贵,又遗传了她母亲羌胡人的大气和豪爽,尤其那一双眸子灵动的神采飞扬,也透着常年被捧在手心上而养成的蛮横和嚣张,但是她最有资格嚣张,她是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女!!

但是就是这样尊贵的人,便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怯懦无辜的乞丐弄的国破家亡,萧慕桐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拳头却在身旁握紧,良久,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方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对她的名字简直是恨之入骨,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要装作不知道,从前的她以为万事都会有别人替她打点好,她便什么也不用想,只管过好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便好,可是就是她的没心没肺,引狼入室,一步一步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也害的父皇和母后,同样害了太子哥哥。

如今她重活了一次,这一次她要一步一步将这朵看起来无害却坏到骨子里的白莲花推进她曾经经历过的地狱中,还有那个和她一起狼狈为奸,给她带绿帽子的准驸马柳青玄,以及那个和苏静婉一起真正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北蛮皇帝宇文怡,想起宇文怡,萧慕桐心中微微抽痛一下,那是她真正意义的丈夫,萧慕桐恨他,恨他竟然会喜欢苏静婉这样狠毒的下人,恨他竟然真的害的她国破家亡,恨他从未将她当作他的妻,恨他将他父王对她母亲的恨意转嫁到她的身上,萧慕桐是到后来才知道的,宇文怡的父王宇文极从前喜欢她的母后卓颜公主,还特意到外公的羌胡提亲,却被父皇捷足先登,宇文极因为没有得到思慕的人,郁郁寡欢,临死前立下誓愿,凡他的儿孙必定要踏平中原南国,以报夺妻之恨,萧慕桐觉得真是荒缪,母后从未属于过他,何来的夺妻之恨?可是宇文怡却坚持了,并且那样做了。

其实萧慕桐知道,即便没有她母后的事,他也一样会对南国下手的,他霸道,他有倾权天下的雄心和魄力,萧慕桐放在两旁的手指更加握紧,她不想承认从前她迷恋过那样的宇文怡,也许是因为她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宇文怡那样霸道蛮横的对她,也许是她见得男人太少,所以她不小心的将自己的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如今,她对他,只有恨,彻骨的恨!

估计是萧慕桐的跑神,面部表情渐渐冷澈狰狞,可是此刻却直直的盯着角落的苏静婉,看起来有些瘆人,兔毫有些胆怯的出声提醒:“少爷,你怎么了?”

萧慕桐回过神,立即攒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笑意,然后瞥了一眼角落的苏静婉,目光透着微微的寒意,但是只是一闪即逝,脸上复又是那样的笑意:“美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兔毫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少爷,她都说三遍了,她叫苏静婉。”

萧慕桐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是么?”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却慢慢的坐直身子,转过头望着旁边的兔毫,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声音不高,却带着冷澈的寒意:“我问她,何时轮到你插嘴了?她自己没有嘴么?需要你多嘴?”

兔毫一愣,公主变了好多,从前虽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是从来都是笑嘻嘻的,连罚人都是笑嘻嘻的,从来也不发火,凡事有人惹她,二话不说直接叫人拖下去了,更不会大声说话,说是大声说话太累,可是现在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大动肝火?

兔毫吓得慌忙跪下地,将头磕在木板上:“少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萧慕桐瞥了一眼角落的苏静婉,苏静婉脸色惨白,也立即跪下来,将头磕在木板上:“奴婢苏静婉。”

萧慕桐挑眉,这个苏静婉果然还是聪明。

萧慕桐只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从前没心没肺,只知玩乐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了,而是一个重生了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了!!

萧慕桐立即笑了出来:“我不过说话大声一点,看把你们吓得,好像我有多么怨毒似的。”说完便去扶兔毫,笑道:“兔毫,静婉不了解我,吓成这样还可以理解,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还不知道我的个性么?看把你给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兔毫完全震惊了,公主这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完全让人难以捉摸。

萧慕桐瞥了一眼还跪着的苏静婉,过去扶起她道:“美人,可吓到你了?晚上回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萧慕桐明显感觉到苏静婉狠狠的抖了一抖。

萧慕桐再接再厉,凑近她耳边,软语暧昧道:“你还是个雏吧?我就喜欢雏。”

刚被扶起来的苏静婉,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萧慕桐勾着嘴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角勾着笑意,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奕奕神采。

马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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