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发作起来也是满突然的,我一时没抓住他生气的点,莫名其妙地问:“不是你说可以接着在家里住的吗?”
“我还说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呢,你听了么。”
“邓梓帆你是不是不能好好说话了?非要跟我呛是吧?哪回吵完架不是你死乞白赖地回来哄我啊?就当给你自己省点事儿,别作了成么?”
“好了,”他腾出一只手来在我头顶上揉了揉,大概是觉得手感还不错,又揉了几下,我顾忌着他还在开车,躲得太厉害担心影响他,就没挣扎,然后他就明显心情好起来的样子,“怎么着也得让你在家里养一个月了才好跟你爸妈开口说搬回去吧,今天咱们不说这个,你不是喜欢吃泰国菜吗?东城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还不错,我订了位子,咱们试试去!”
“……”
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回邓梓帆还真没什么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请我吃顿泰国菜而已,既然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就敞开了吃了,他一边帮我布菜一边笑话我:“你知道上回谢文昊找你出去谈话之后,我妈在家怎么说你了么?”
他词汇量真好,好好一次表白就被他硬说成了“谈话”,不过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正桃花,我也就没跟他计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说我了?”
“说你牙好胃口好。”
我根本没当回事:“证明我身体好啊。”
“没错,”他笑笑,“我妈说现在的女孩子啊都流行搞什么减肥保持身材,还是媛媛淳朴,你看那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怀上了呢。”
我差点呛住,他还假惺惺地给我倒杯水:“慢点儿吃,也没人跟你抢啊。”
“我敢跟你打赌,刚才那话绝对不是你妈说的,”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又皮痒了是吧?”
他也不解释,反倒笑着问:“谢文昊那天又跟你说什么了?还贼心不死呐?”
“什么叫贼心不死啊?”我白他一眼,“邓梓帆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小心眼,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上回你俩下棋是在拿我赌彩头吗?还打着点拨我棋艺的幌子明里暗里较劲,挺来劲是吧?”
“拿你当彩头?”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撇开他根本不是我对手这件事不谈,就算我输了,肯拿你抵债?就算他赢了,你会喜欢他?”
这话说得,真戳人心窝子,一个不小心笑意就直接上了脸,但我还在嘴硬:“凭什么不喜欢他啊?我们小二十年的革命友情在这呢。”
他警告般咳嗽一声,我抬头看他:“怎么,你觉得我是那么重色轻友的人吗?”
“重色轻友”中荣幸地充当“色”这个角色的人本来一脸要发作的样子,听完我的话顿时又有些松动了,我直接把喝了一半的杯子递过去:“你说这么久话口不渴啊?”
他接过去就喝干净,“莫书棋说他打算一直住在你们家,你们家也就那几间房,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被他的呼声吵得难以入眠吧?”
“你什么意思啊?又想让我搬出去?莫书棋住我家里然后我搬出去?这逻辑好像不大对劲吧?”
但他话锋一转:“你爸妈应该也睡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