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渊的动作利索,不过才一会儿功夫就将画卷给取了过来,严老也没走,既然都遇上了这么一回事,索性就待了下来,坐在青黛旁边。
主持人也聪明,知道经过之前梅瓶那档子事,大家都有几分唏嘘,赶紧将严子渊的画放在了第二的位置,吸引众人的注意。
“下面的藏品便是严子渊大师的山水画一幅!”说罢,主持人后面的帷幕缓缓升起,一幅墨色山水画毅然立在众人眼前,让人眼前一亮。
浓妆淡抹总相宜,明明是用来形容西子的诗句,可现在落在这幅山水画上,青黛也觉得很合适。
山用浓墨水用浅墨,两者相连,竟已分不出天地之隔,恰如其分地美丽愣是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除了欣赏还是欣赏!
即便青黛只是个外道人,也可以看出严子渊用笔流畅,挥毫之间,一幅恢宏画卷便已成!在绘画一道上,已至臻境,这声大师果然是名不虚传。
转头望去,其他人也莫不是赞叹点头,当然,这其中是滥竽充数还是伯乐千里,自然也就没法子一一辨别了。
“小丫头,你觉得这画怎么样?”严老脸上微微露出浅笑,毫不掩饰他对青黛的喜爱。
严家这几代生出来的都是带把的,要落在别人身上,肯定高兴地不得了,可严老偏偏就稀罕女娃,愣是没有!倒是这丫头,他一看就喜欢地很,又灵透又乖巧,只是当不成自己的孙媳妇了,真是可惜!
青黛满脸赞叹地点头,“很好,不愧是当世大家!”
这世上总是不乏天才,严子渊便是其中的翘楚,俗话说字如其人,在青黛看来,画亦如其人,光是看这画,意境开阔,用笔行云流水便知晓严子渊也是个心胸坦荡的人。
“不过,”青黛又细细打量了画卷一番,浅皱眉头,“这幅画是不是还没有完成啊?”画卷中的右侧有了处留白,看着倒是不显眼,可青黛总觉得那里还差些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即便是青黛这么说,大家伙也不敢再多议论什么,刚才丢脸还嫌不够吗?信誓旦旦地说别人没见识、小家子气,结果倒是自己沦为了井底之蛙!
严子渊微微回头,看向青黛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知己的味道,“没错,这话的确还没完成,右侧那处留白我原来是想题词的,却没找到合适的。”
他这幅山水画算是意性之作,右侧的留白也融入整幅画中浑然一体,所以从不曾有人知道这右侧的留白是准备题词的,今天却是被青黛一眼给指了出来!
文人多有几分傲才,要是没有适合的题词,即便是写了上去,也不过是画蛇添足,要是这样,他倒宁愿留着不写!
薄桀傲脸色一沉,直起身子挡在了青黛身前,看!有什么好看的,小白脸!
你还真别说,或许是玩艺术的缘故,这严子渊的气质格外出尘潇洒,容貌虽然比不上莫绝,却也精致若斯,要是再穿上一身淡色长袍,和古代的儒雅士子没有什么两样。
再和薄桀傲这硬朗汉子的形象一对比,可不就被委屈成了小白脸嘛!
“原来是这样,”被薄桀傲给挡住了,青黛面不改色地推开了他,继续和严子渊聊得起兴,让薄桀傲恨得牙痒痒,不由得感叹,媳妇太抢手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青黛又抬头细细端详着这幅山水画,思考半晌,轻声问道,“水宽山远烟霞回,天淡云轻古今同,你觉得这句怎么样?”
闻言,严子渊低头喃喃了几道,继而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很好,很适合!”竟然不顾这会的拍卖正在进行,直接冲了上去,“有笔墨吗?”
一旁的主持人微微愣了愣,赶紧点头,神色带了几分惊喜,能够和这样的国际大家说上话,那可是一份无上的荣誉,“有的,马上给您拿来!”
等旁边的人就笔墨端了上来,严子渊直接挥毫写下了这两句话,姿态认真,眼眸灼灼,即便这是一个侧脸也美得动人,让不少人痴迷感叹,他手上更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的两句话堪称这幅画的点睛之笔!
“这小子就是这么没规矩!”严老浅浅摇头,嘴里虽然对他的率性感到无奈,可眸色尽是光亮,可见对严子渊这样的行为非常满意,毕竟能够这样全身心的投身于艺术,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我觉得他这样很好。”青黛微笑,严子渊沉浸在他的绘画世界中如鱼得水,又有什么不好呢?
等严子渊从台上下来时,直直地就奔向了青黛,“青黛,谢谢你!”趁着薄桀傲没注意,直接一个熊抱扑了上去!他在书画的世界已经孤单了太久,现在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可激动地很!
不止他激动,一旁的严老的小心肝也是一跳一跳地,没办法,你看看薄桀傲的脸色,那叫一个黑沉,攒紧的拳头几乎可以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就自家孙子那个小身板,估计挨上一俩下就得直接进医院!
庆幸的是青黛并没有抗拒这个拥抱,否则薄桀傲一拳头早就打了上去。
半晌,严子渊这才放开了青黛,从随身携带的便利贴中写下一长串数字,递给她,“来,青黛,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那可是严子渊的私人电话,万金难买!
“还是交给我吧!”薄桀傲这会儿可灵敏地多,没等青黛伸手去接,直接动手抢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才叫皮笑肉不笑!哼!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