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香气又飘了过来,我手上一软,手机掉在了地上。借着手机的光亮,我迷迷糊糊地瞧见,一个人影从天花板上慢慢飘了下来。
那身影看起来像是个女人,穿着一件连衣短裙,虽然看起来身材不错,但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觉得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舌头根的疼痛让我意识还算清醒,女人血肉模糊的脚踝,看着让我头皮有些发麻。
我想喊,但却喊不出来,只觉得心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了我的心头。如果说硬碰硬,我倒是不怕。但现在的我,跟瘫痪的病人没什么两样,对方想怎么弄我都成,我可是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二白跟着我直着急,无奈的是,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而鬼烟和小离送给我的打火机却都放在了我的裤兜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慢慢地蹲下了身,妩媚朝着我笑着。虽然是笑,可我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眼见她慢慢地转着头,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看。忽然,她那脑袋就跟转盘似的,猛地翻了一百八十度,下巴一下子拧到了头顶的位置!我这一瞧,还真就是乾盼山让我从“猫眼”里看到的那女孩。可是不对啊,就冲眼前这女的把脑袋翻过来这一手,很明显就已经不是人了。她身上散发出的煞气,已经浓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她就这么一点一点跟木偶似的地俯下身,把脸慢慢地朝我凑了过来,我这才看到,原来这女人的眼眶里,竟然没有眼珠!我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舌头根又麻又疼,紧接着我就觉得脸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我脸上。我斜着眼睛,只能看到那女人的嘴贴在我脸上不停的蠕动着。
完了,这回我算是晚节不保。收了这么多次鬼,没想到这次让这个女鬼给我调理了。还没等我再多想,我余光就见到,几条鲜红的玩意从那女的空洞的眼眶里慢慢地爬了出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二白已经叫了出来:“真身!”
我觉得身上一凛,本能的就想往后躲。我可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二白就更知道了。之所以如今二白还只能算接近“真身”的鬼魂,也是因为他没有这东西。
这女鬼眼眶里爬出来的东西名叫“亡距”,普通的鬼怪是决对不会出现这东西的。只有在真身级的鬼怪身上,才会出现。“距”是三尸虫中上尸的名字,人活着的时候,三尸神也会跟着活跃。人死了,三尸虫会离开人身。而“亡距”是鬼怪修到真身之后才会产生的一种状态,当鬼魂达到这种程度,那就算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再不会被怨气迷惑。
所以,当我一见到这女鬼眼眶中露出来的“亡距”,立马就觉得有些脑子“嗡”的一声,身上起了一层的毛栗子。
那真身的女鬼抬起了身,沉沉地媚笑着,我看到她用那双同样血肉模糊的手腕,正抚摸着我的脖子。我只觉得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全身的汗毛好像都打开了,寒气嗖嗖地往我身上钻。我看着这女鬼慢慢地站了起来,迈开了腿竟然坐在了我身上!
她到底想干嘛?难道是看上我了,想让我跟她来个阴亲?我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瞧那女鬼,只觉得她好像在解我的腰带。
忽然间,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乾盼山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紧跟着就笑着说道:“哎,少白兄,你这也太乱了。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快进来了,这不耽误你好事了吗?”
我心说,去你二大爷的,我要现在能动,非先上去抽你个大嘴巴不可。那女鬼听到乾盼山的声音,慢悠悠地把脑袋给转了过去。
乾盼山也是一惊,说道:“这什么玩意?”
那女鬼呼地一下从我身上跳了出去,飞到窗帘那里,窗帘卷了卷,女鬼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就觉得身上一轻,随即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了。我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朝着乾盼山大喊道:“别他妈废话了,这货是个真身!”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一半。我瞄了眼门口,还好小离没进来,不然我这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乾盼山一听是真身,愣了一下,随即喊了声:“我的姥姥啊!”
说完,咬着自己的右手中指,就在左手手心上比划起来。我一看乾盼山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手上也不敢怠慢,从裤兜里抽出鬼烟,用小离送我的新打火机点了起来。
一阵咳嗽过后,我把引魂香朝四周喷了出去。引魂香落地打着旋,在屋里转了起来,看的我满脑门子是汗。要说我是碰到过真身的玩意,但像今天这么邪门的,还真是头一遭。引魂香围着我转了一圈,忽然就散开了,我心里一紧,心说果然是不行。
乾盼山搓着手,脑门也见了汗,紧着问我行不行。我心里也是没有底,如果是遇到普通的鬼怪,早就现身追着引魂香跑了,这真身的玩意不上当,我是一点招都没有。
眼瞧鬼烟被我抽完一整根,二白迫不及待地附在了我左半身。其实,真身的鬼怪最棘手的地方,就是他们能隐藏煞气,这煞气一没,窥目也就瞧不见了。
我警惕的望着四周,总觉得那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可是等了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正看着,忽然乾盼山望着我头上一声惊呼。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的一丝不挂的被撂在了房顶的电扇上。那电扇正慢慢地转着,他那两只脚也跟着慢悠悠地往前动着。
二白吁了口气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