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子,你可别吓哥!”
谭曜都害怕摸到一手血,整个人都在发颤,手里没劲儿,扶了好几下才把于烨给扶起来。
第一眼看上去,于烨体表没有明显伤痕,谭曜也不能放心,生怕于烨是被乱石给砸得内出血啥的。于烨脸色苍白,人已经昏迷了,手还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你哥这是被砸到了?别哭,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于嫣儿才发现自己糊了一脸的眼泪。
她抬手乱七八糟在脸上抹,磕磕巴巴道:“找大美人……找徐姐姐!”
是啊!
他也是昏头了,去医院,哪里比得上宝镜的医术。
人群里乱糟糟的,许泰达正在试图稳定宾客们的情绪,谭曜在人群里扫视几圈,没发现宝镜的踪影。
这时,于母总算想起了一双儿女,她看见于烨倒在地上,差点没晕过去。
“于烨,我儿……”
于母声音尖锐,场面又被许泰达勉强安定下来,大家方注意到新郎官晕了。
许泰达心情烦躁,先有爆炸,然后是新郎官昏迷,这婚礼还能继续下去吗?不用说,于、许两家继两年前的订婚宴后又丢了个大脸,许泰达都不敢去想,今天之后,京里人会怎么看待这场闹剧。
“还愣着什么,快把于烨送去医院!”
许泰达话音刚落,宝镜分开人群挤过来,“于夫人,我能不能先帮于公子看看?”
大家都自顾不暇,谁也没注意到宝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能她一直就在,只是没被注意到。
于母张口就想骂宝镜添乱,忽然想起她身份,又把话给勉强咽下。
许泰达的眉毛纠结难解,沉声道:“救护车来也要时间,就先让她看看。”
宝镜也不矫情,飞快替于烨搭脉。
片刻后,宝镜出手快若闪电,连下数针,一边询问道:“于公子有心脏病史?”
于夫人茫然摇头,下意识想驳斥宝镜胡说八道。
不过宝镜也没指望她回答,不是用手捻着银针尾部,于烨虽没立刻醒来,脸色到有好转。于夫人又喜又忧,仍打算将儿子送去大医院抢救。
不过没等她开口,楼上忽然奔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高档套装,头发也高高盘着,还化着精致的妆。此时眼线被泪水给冲花了,黑乎乎在脸上趟成了黑线,看上去狼狈不堪。
许泰达脸色铁青。
婚礼已经够乱了,他最不想见的陆枚也跑下来丢人。
陆枚哪里顾不得上看许泰达的脸色,她带着哭腔,多年的习惯让她下意识依靠许泰达:
“老许,小晴不见了,你快找找……呜呜,我的小晴不见了……”
大爆炸时陆枚独自呆在房间里,直到没有动静她才敢出门。
然后她想起女儿正在进行中的婚礼,一下子想到了阴谋论。不同于当局者迷,陆枚居高临下能一眼看清大厅的情形,许晴定制的婚纱华美异常,按理说能一眼从人群中认出来。
陆枚没有看见新娘子,当即就慌了。
她一层楼一层楼打转跑下来,等见了许泰达,终于情绪崩溃。
许泰达被陆枚给哭愣了。
新郎官于烨还昏迷着,新娘子许晴也失踪了……许泰达以为许晴还呆在房间来不及出来,难道不是么?
许泰达心中的恐惧翻天覆地。
他曾经发誓余生永远不见陆枚,此时哪里顾不得誓言?扯住陆枚的手,他想叫她把话说清楚。
陆枚自己都搞不清楚,只会哭。
许泰达有了不好的预感,偏偏一抬头,张警卫带着人下来了。
张警卫满脸隐忍的悲容,视线都不敢和许泰达对视,低着头看着脚尖,好像能把大理石地面看出一朵花儿。
“首长,大小姐她、她去了——首长节哀。”
小晴去哪里了?
难道是婚前任性,又学起两年前的那套,离家出走了?
许泰达脑子里乱糟糟的,张警卫让他节哀,似乎过了漫长的几十年,婚礼现场鸦雀无声,整个时间其实都凝固了两分钟,许泰达才反应过来——节哀?!
所以张警卫说小晴去了,是指小晴……死了。
许泰达双眼的视线模模糊糊,张警卫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皇冠,碎钻璀璨,上面的血迹也同样清晰可见。
天啊,这是小晴头上戴着的礼冠。
许泰达眼前一黑,也步了准女婿的后尘。
陆枚没有昏迷,甚至没有哭,她好像被这消息给刺激疯了,笑嘻嘻抢走张警卫手里的碎钻皇冠:
“你骗我,我家小晴好着呢,她就要当新娘子了,你们想偷走她的皇冠……嘻嘻,我不给你们……小晴,妈给你拿着呢……”
陆枚抱着皇冠满场疯跑,几个保安都拦不住。
宾客们真正是懵了。
先是婚礼就要开始,忽然发生了爆炸。
然后大家发现新郎官好像发了心脏病。
再然后,被告之新娘子死了,就是被爆炸给炸死的……你他妈逗我呢?
巨大的荒谬感,在陆枚疯疯癫癫的喊声下都转成了怜悯。许泰达也昏了,其他德高望重的老首长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老人家一辈子都没参加过这样的婚礼,自从建国后,也没发生过如此嚣张的人祸。
“全场戒严,所有参加婚礼的来宾,彻查!”
简直是荒谬,是挑衅!
今天能在京城饭店,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