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突然觉得,没皮没脸这个词很适合形容江承宗。
可对方一张俊颜立在面前,她所有的脏话一下子全骂不出来,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以及不由自主伸向他的一双手。
衣服很快就脱下来了,脱的过程并不长,可温婉的心却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江承宗穿得有些单薄,脱掉厚实的毛呢大衣后里面只有一件衬衫。温婉的手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他的衬衫,似乎能透过仅有的一层面料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江承宗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就已经满身发烧燥热难耐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妖精!
妖精江承宗脱了外衣后往沙发里一坐,姿势漂亮又优雅,然后他开始卷袖子,并冲站着发愣的温婉道:“把衣服放了,拿药箱过来吧。”
“哦。”温婉应了一声把衣服挂好,转身去拿药箱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明明是在她家啊,怎么对方看起来更像个主人呢。
温婉暗骂自己没用,让对方完全掌控了局面。可每次一对上江承宗那张无敌的俊脸时,她所有的不甘都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甘情愿的侍候与服侍。
换药的过程还算顺利,江承宗没像昨天一样趁机占她便宜。只是看着他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疤,温婉不免有些抱歉,说话的声音也就软了几分:“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
“大概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嗯。”
“那你就一直站在我家门口等着?”
“不是。”江承宗一边撸袖子一边回答,“站在你家楼梯口的公共窗户前看了会风景。”
温婉不由想那窗户开的位置。这是老式的小区,每两层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都开了扇窗户,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江承宗等了一个小时,那也就意味着……
“你、你都看到了?”
“是,看到了。”
“看了多久?”
“从他开车送你回来一直到你下车。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当时温婉的笑脸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江承宗当时就想,顾元这个男人还挺有本事,能把温婉哄得这么开心。
温婉却觉得相当尴尬,好像通/奸让丈夫抓了似的。她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勉强回了句:“嗯,我当时在车上睡着了。刚睡醒心情……挺好。”
“原来你在他车上睡觉,难怪那车一直停在那里,大概有二十分钟。”
那也就是说,她在顾元的车上睡了二十分钟。
温婉觉得更尴尬了。一个刚刚跟自己表白过的男人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然后任由她睡了二十分钟。更无语的是,曾经是她丈夫的男人就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切,居然就看了二十分钟。
这两个男人是打算逼死她吗?
“江承宗……”温婉想了想决定开口,她想问清楚江承宗此行的真正目的。最近这段时间他出现的实在太频繁了,虽然很多时候是偶遇,但像今天这种情况明显是故意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她刚叫出对方的名字,江承宗就起身站了起来,一路往厨房走去,嘴里还道:“都快八点了,你还打算吃晚饭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温婉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她只能也起身跟进厨房,看着江承宗打开空荡荡的冰箱。
“你什么都没准备?”
“我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准备?我白天差点让人杀了啊。”说到这里温婉一愣,突然想起点什么,“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她昨天明明去了许苗家,白天还住进了他开的酒店啊。
“我回过酒店,发现你人不在,估计你大概回家了。”
“是吗?”按常理推断,难道她不应该是回许苗家吗?毕竟江承宗并不知道李大发一家不闹事儿的事啊。
江承宗却没回答,“砰”地一声关上冰箱门,显得有些不悦:“什么都没有,打算今晚饿肚子?”
对方高高在上的气势把温婉压迫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可让江承宗这么一说,她本能地就觉得自己错了。
于是她讨好道:“要不我现在做?”
“拿什么做?”
“那我去买点回来做?”
“那得几点才能吃上?”
“那我们叫外卖吧?”
“不卫生,你有伤口容易发炎。”
就算江承宗长得潘安再世,温婉也按捺不住要发火了:“那你到底想干嘛!”
“关心你。”
温婉心头一紧,立马意识到他刚才那句话的意义。其实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伤口,可江承宗独独提到了她的伤口,似乎自己的无关紧要。
这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已经快让她抓狂,可一句温柔的关心就立马能让她无比感动。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他手上了,那种温柔的陷阱,根本怎么努力都爬不出来啊。
所以温婉最终还是举手投降:“好吧,那你说吃什么吧。”
“你也没吃?跟顾元一起这么久……”
“没有,我们又没干什么。不过是一起回医院把何香菊的事情跟领导们做个说明,哪有空吃饭。”
“是吗?不错。”
温婉瞪着江承宗:“哪里不错?”
“何香菊的事情解决了?”
“差不多了,反正家属突然不闹了,据说是和解了。我的麻烦应该解除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江承宗伸手揉揉温婉的头发,瞬间把她变成了一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