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暝的策略是农村包围城市。烈阳帝那边大批量研制治愈药剂也就是几天的事情,所以对于有传送阵的城市很容易就能得到药品。另一方面,迷心蛊对常年劳作的人伤害更大,这也是他从烈阳帝口中得知的。相比于城市里的居民,村庄里头的百姓显然更容易受到迷心蛊的侵袭。
颠簸的马车虽慢,好在风铃草的产地离得不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入目是一片绿色的海洋,绿森森的林带在湛蓝的天幕下更显肃穆而端庄。
“柏哥,风铃草就拜托你了。”肖暝跳下马车,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感叹道没有污染的空气是多么清新。
龙重峰一听,心里万分不满,狠狠地瞪了杨柏一眼。小暝还从来都没叫过他哥呢!
杨柏点了点头,顿时感到锋芒在背。他摸了摸鼻子,或许是错觉?
风铃草的形状跟风铃有点相似,风一吹会发出摇铃般好听的声音,所以找起来也并不困难。杨柏虽然才二十多岁,但他见识广且健谈,一边采集风铃草,一边跟两人聊着早年四处游历的奇闻轶事。采集完风铃草,三人连带着一个小包子回到了马车上。车夫是沐城手底下的人,国字脸,看上去特别忠厚老实。他说:“出了这林子就到成家村了,这附近有好几个村庄,我跟成家村的村长有点交情,到时候您们忙完了就到村长家来找我即可。”
肖暝笑道:“麻烦了。”
马车夫受宠若惊:“不敢不敢。”
成家村的全貌和肖暝想象中的略为相似,高矮不齐的草舍,此起彼伏的鸡鸣狗吠,还有忙忙碌碌的农家酗儿。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黑白琴键一般,看上去半点不搭,可细细品味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摆在肖暝面前,怎样让村民信任他并接受治疗呢?他看了一眼车夫,想到车夫说过跟村长有点交情,便说:“对了还不曾问您的名讳。”
“国师大人言重了,小人吕达。”
“吕达,我有一事相求。”
“国师大人可是折煞小人了,您有何事直接吩咐便是。”吕达低垂眉眼,态度恭敬。
蠢胖也觉得自己太“亲民”了,但是作为一个当了几十年平民的人来说,摆谱才是最难的:“本国师听闻你跟村长有交情,麻烦你让他把村子中服用过上任国师的药剂的百姓召集起来。”玛蛋,“麻烦”这两个字又不小心蹦了出来,霸气侧漏的路线果然不适合我吗?
“遵命。”
村长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儿,一听说来人是国师,赶紧就要跪下来,还是肖暝连连摆手,才免去了这么个“夭寿”的行为。村长从吕达那里了解了来龙去脉,赶紧派人马不停蹄挨家挨户地通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村长家的后院就挤满了人。
“大家听我说,”村长做了个肃静的手势,“我知道大家都很困惑,好端端我为什么请你们来这里。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情,上一届国师给大家服用的,所谓预防和治愈瘟疫的药物,其实是一种毒蛊,叫迷心蛊。”
听到迷心蛊三个字,下方已经有许多人开始骚乱。有些不清楚迷心蛊为何物的人也在不断的被科普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村长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迷心蛊这种东西是一种可以控制人的心神的毒蛊,由此可见,上一届国师用心极其险恶。好在天不亡我日炎国,上天派来一名大人,为我们带来治愈瘟疫和祛除毒蛊的方法,我希望所有人都配合大人的治疗。”说完,他对着肖暝点了点头,示意肖暝说几句。
“大家好,我就是这一届的国师,”果然听到下面各种议论,“我知道大家觉得我年纪小,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不过,我既然答应了皇上为他的百姓消灾解难,便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何况,我手上还有皇上给的令牌。”说着,肖暝便取出一枚烫金钦差令牌。他必须要给众人一点下马威,威信有了,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村长带头跪了下来,其他的村民也不好意思站着,蠢胖很担心,这一下够自己折寿几十年了,于是赶紧让大伙免礼。
之后的治疗出乎意料的顺利,肖暝很快就把全村人体内的迷心蛊吸收掉了,满意地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有提升了一大截。这时,村长和几个村民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村长笑道:“多亏了国师大人,好几个村民都跟我说治疗过后身体好了不少,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村长客气,今天也多亏有您在,大家才会这么配合。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村长和附近村庄的村长们可有来往?”
“这个……”村长托腮沉吟了一下,“虽然每年都会见上一两次,但的确是说不上话。国师大人,在下有一个办法。”
“说说。”
“这村子看似平静祥和,其实还是有一个大隐患的。离这儿不远的白雀山有一帮土匪,每年都会下山收取保护费。村民们早都对此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国师大人若是能够剿灭这帮土匪,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必定对您心悦诚服。”
剿灭土匪啊,虽然是好主意,可这下杀手的事,自己真的能下得了手?
看出肖暝的犹豫,龙重峰安抚地笑了笑:“小暝,若是你不想去,就让我去吧。”所有他不愿意做的都由我来完成。
蠢胖摇了摇头,他不愿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看不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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