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俊把想法跟我一说,我瞪了他一眼:“爲啥是我啊!你咋不自己去挨打!”
晏晓俊皱眉,面露为难之色:“那不行。我现在是老大,展宏图不能群龙无首。可是吧,让别人去,他们地位又不够,必须要你这个副帮主去才能。。。”
我终于知道副帮主是什么东西了,原来就是高级炮灰,时刻准备壯烈牺牲的烈士。
“行了!我去挨揍就是了!”我踹了晏晓俊一脚,算是宣泄不满情绪。
晏晓俊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愧是副帮主,把永远把兄弟摆在第一位的男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特哈哈哈!”
我朝他怒吼:“滚!”
妈蛋,这笔账等我救出陈立聪非跟他好好算明白不可!
我讓张臣飞查了一下杨冰松的行踪,刚好明天他在学校后门的大排档请客吃饭。我挨揍的机会来了!
額,这话听着有点儿别扭啊。
荷工大后门有一条小吃街,除了几个我常光顾的燒烤摊,不远处还有大排檔,干不干净不说,它便宜、实惠、份量足,刚好合穷酸又能吃的大学狗胃口。所以在这儿请客成了学生间的家常便饭,体育部的人也不例外。
我带了三个小弟在远处张望,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选召的孩子。
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黄发兴冲冲地问:“一哥,咱砸谁家场子啊!?”
另一个拿着木棍的:“我昨天才入展宏图,没想到今天就能跟副帮主一起干大事了!”
还有一个没吭声,手里摆弄着一个镊子,看上去有点儿孤僻。
我心头涌上浓浓的愧疚感,他们马上就要跟我一起挨揍了,现在却傻乎乎地对我满怀期待。眼下刚好是饭碗时间。烧烤和炒菜的味儿飘来,让我们三人肚子咕咕直叫。
我扭头问他们:“你们没吃晚饭呢吧,饿不?”
拿着木棍的新人连连点头:“一哥真是料事如神啊!饿,真饿!”
料事如神个屁啊,我们几个下午三点就在这蹲点儿了,鬼才去吃了晚饭!这新人就知道拍马屁,一般这样的马屁精为人不会太靠谱。
旁边的黄毛捅了他一下:“饿什么饿!咱是去砸场子的,你这样儿还有啥气势了?一哥你别介意啊,他新来的,不懂规矩。”
新人挠挠头:“对啊,是我没领会到副帮主的精神,我错了!”
我笑了笑:“没事儿,饿了咱就去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揍嘛!”
三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啊不对,我是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不过咱不能耽搁正事儿。就先去二姐麻辣面垫垫肚子吧,事成时候我请你们吃夜宵。”
新来的挥舞手中的木棍,一会儿夸我威武,一会儿夸我雄壮,就差说我是套马的汉子了。
这家小店名叫二姐麻辣面。老板娘人称二姐,拉得一手好面条,捶得一手好肉馅儿(肉馅捶过之后做成丸子会劲道)。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人称牛肉西施,每天早上出来捶肉馅的盛况会引来一群人围观,其围观群众下至开裆裤男童,上至鬓斑白老汉。。。
额,反正都是男的,因为二姐有胸前一对大杀器,名为轩然大波,那捶肉馅的时候波涛汹涌、波澜壮阔,那场面,想想就是恢弘巨制啊!
可惜,现在她已经是四十多岁的肥婆了。
“二姐,来三大碗麻辣面!六个肉丸子!”
我和三个小弟呼噜呼噜的吃了个痛快,这辣子特地道,辣得我们嘴唇子厚了一层,却直想再来一碗。
“二姐,给我们每人再加三两面!”我张罗着。呆围以血。
黄毛有点儿着急:“一哥,咱这么吃,还去不去砸场子啦?”
我笑道:“去啊!你快点儿吃,要是吃慢了就我们仨去,不带你了。”
黄毛一惊,赶紧呼噜呼噜地吃面条,不说话了。
吃饱喝足,我满意地摸着肚皮笑了,怎么说我也请这仨倒霉鬼吃饭了,他们陪我挨揍没白挨。这么一想,我的愧疚之心顿时减退了不少。
我们三人再次出门朝大排档望去,这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学生吃饭了,我掏出手机,按照张臣飞给我的情报找杨冰松。
“高中时期的杨冰松:标枪运动员,身高185,不虚胖儿。”
我念叨着,张臣飞光给我发这玩意我哪能对上号儿啊,在这儿吃饭的学生茫茫多。
翻到最后,我发现张臣飞原来还生证的照片,这才终于找到了那个,不,准确的应该是那只。。。
熊瞎子!
这尼玛哪是不虚胖啊!这根本就不是人啊!这逼坐着快赶上我站起来高了,少说也得有一米九,短短的三年他是吃了猪饲料吗?长这么多!
杨冰松虎背熊腰的,那大黑脸、大黑鼻子,一看就是勇力绝人啊,别说扔标枪了,扔大树他都能扔啊!
我指着杨冰松跟小弟们说:“咱今天要干的就是他,长得像头笨熊的那个。”
新人一下子萎了:“那个啊,咱能打过他吗?”
黄毛又打了他一下:“怕啥,咱们四个人呢!一哥可是一人能打五百个的!”
新人唯唯诺诺地点头,也不拍马屁了。
另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终于玩镊子玩腻了,他眼角往下耷拉着,是一副看起来就欠揍的死鱼眼。
他开口问:“那咱上吧?”
黄毛热血沸腾地说:“对!咱冲上去干死他!”
“等等!”我抬手止住他,领着他们仨躲到了一个烤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