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一个站著和我蹲着一样高的小老头站在我旁边。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仨还有其他人?不不不。不可能,乐叔说过,这附近没有村庄,这山头也没被政府开发过,要不然我们住的木屋早就被拆了。
也就是说。。。
我心里一紧,脖頸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咯吱、咯吱、满脸惶恐地转过头来不看他。
话说這老头儿,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个头儿撑死就一米。手里拿了个木制的拐杖,要不是西游记的山神土地老儿,那就是。。。
“鬼啊!!!”
一声嚎叫从我嗓子眼里喷涌而出,我挥舞著双手朝周宁和乐叔跑去,可刚一跨步,脚脖子却被抓住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嘴里满是清新的泥土气息。
“唯一?”
乐叔和周宁回过头,我的脚腕依然被鬼抓着,怎麽甩都甩不开,所以我只能在泥巴地里挣紮。用手往乐叔他俩的方向爬。
“镇长,您来啦。”乐叔朝我走了过来,不过好像没对我说话。
“恩,翻了一座山。你小子得请我喝两盅啊!”
尼玛啊,鬼开口说话啦!!!
都说人员力会爆发。当时吓得我我灵机一动,我双手撑地,一只脚被抓着,另一只脚猛地跳起。狠狠地踹到了老头子的手腕上。
这是那天晏晓俊跟邹昌杰打架时候的招式,我就活学活用了。
“唯一!没礼貌!!!”乐叔一把将我从地上提起来,就像拎小鸡似的。“这是我请来教你谭腿的四爷,隔壁山鸳鸯镇的镇长。”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定睛一看,没有精灵族的尖耳朵,周围也没腾云驾雾,这好像确实是人类老头儿。
刚才乐叔说啥?教我谭腿?就他?我瞅了瞅他这个身高,这分明就是个侏儒症患者啊,我只想问一句话。
教我谭腿,可是他有腿吗?
乐叔拍了我屁股一下,我赶紧回神说:“四爷好。”
我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刚才踹他手腕他会不会记仇。
四爷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像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小伙子反应不错,是块练武的材料儿。”
老头子笑的爽朗大方,看上去不像小肚鸡肠的人,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走吧小伙子,老夫教你正宗的少林十二路谭腿。”
这话听得我贼别扭,谭腿、弹腿,他这个小短腿儿可咋弹啊。
四爷说话中气十足、老当益壮,他手里的拐杖也基本不是助力的,我最开始以为他是拿个拐棍装逼,可后来才发现,我错了,这是打我用的。
我跟四爷回到山顶的悬崖上,他问我今早乐叔教了啥,我说就是踢石头,他摸着胡子哈哈大笑。
“四爷,我今早是不是已经学会一路谭腿了呀?还有十一路都是啥?”
“错!你一路都没学,老周教你的只是踢法要领,你来踢个石头老夫看看。”
我走到悬崖边演示了一次,四爷点头说好,还夸我基本功练得很扎实,可以学点儿拳路子了。
“小伙子,老夫先打一遍谭腿一路,你看好了!”
四爷扔掉拐杖,身手矫健,动作行云流水,一套拳路子打下来,犹如秋风扫落叶,话句话说就是。。。
我他妈啥都没看清!
“怎么样,你照猫画虎来一次。”四爷朝我勾勾手指。
来一次?来个蛋啊!你他妈砰砰砰三拳一脚就结束了,从头到尾还不到五秒钟,鬼才能学出来啊!
“额,四爷不好意思啊,我没看清。”我挠挠后脑勺,央求他再来一次。
四爷倒也爽快,二话不说,直接操练起来,其动作行云流水,犹如秋风扫落叶。。。
“四爷!你打的太快了!我跟不上啊!”我叫住他。
四爷瞅了瞅我:“哦,早说嘛!老夫来给你演示一下分解动作。”
妈蛋,有分解动作你不早说。我盯着四爷的动作,心想这次不能再跟不上了,要不然太丢人了。
“第一节:伸展运动!”
我看傻了眼,这姿势这动作,这尼玛不是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吗?
妈蛋,是分解动作啊!不是分节动作!
四爷一愣:“哟哟哟,对不住啊,我最近体育老师带班,习惯了,习惯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态,先打出一个弓步左直拳:“冲拳”
我照着他的样子学了一下,四爷过来给我纠正了一下姿势,然后继续演示。
“骑马式”、“撩拳”、“擂拳”、“寸腿”。
五个动作下来,少林谭腿第一路也就完成了,其中寸腿就是今早我练的踢石头。
别看只有五个动作,因为乐叔之前没教过我出拳,前四下拳法我怎么做都做不对,四爷要么说出拳不直,要么说拳头没收到腰间,而且我每错一下他就用拐杖打我后背。
这第一路谭腿练了一下午,四爷才勉强满意,他说他当年习武的时候,第一下冲拳就足足打了三个月。
晚上乐叔跟四爷叙旧,两人喝了很多白酒,度数应该挺高的,酒精味很刺鼻。
后来乐叔和周宁都休息了,四爷说要给我开小灶,也就是加课,问我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笑着跟他出去继续练,只是人家都说老年人愿意早睡,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四爷说他没那么多毛病,他心理年龄才二十八。
“四爷,您今年多大了啊?”我一边练着二三路谭腿,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