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软软的味道。
他张开嘴,任由那柔软的东西被塞进嘴里,然后融化成甜腻的味道。
“白兰这几天看起来超没精神呢?”
咽进喉咙深处的时候,耳边传来少女带着些微关切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微笑的脸,以及站在她身后的若干少年少女,青春靓丽的颜色在这个充满花香的季节里格外的赏心悦目,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弯成月牙的眉眼给人的感觉亲切十足,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笑容,清澈,晴朗,尤其是当这个笑容出现在这张平面模特般完美的脸上,干净帅气,连左眼下那个给人感觉邪肆的倒皇冠都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明朗而俏皮起来。
接过同学,食指和拇指将那白色的圆柱块捏瘪了之后整个塞进了嘴里,脸上的倦意随即消失殆尽,心情似乎也愉悦了不少:“安总是很好吃呢。”
那心满意足的笑容以及满血复活的状态让名叫安吉的少女笑出了声:“你还真啊,不怕蛀牙么……昨天没来学校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让正沉浸于某种不可自拔的软甜中的银发少年停止了咀嚼的动作,表情有些苦恼的捏玩起手中的柔软来:“家里出了点事情,昨天才知道,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被杀了。”
少年眯着眼睛,没有人能看到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看到那渐渐收敛的笑容。
这个问题,对于这群孩子来讲似乎太过严重了,为首的那个女孩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
“……恩,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久了呢,尸体都腐烂了,被人拆卸的七零八碎的,爬满了虫子……”少年依旧笑眯眯的叙说着,仿佛全然不见他的小伙伴们铁青的脸色,直到有个女孩子捂住嘴巴,一脸快吐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道:“骗你们玩呢~”
这无疑换来所有人的怒目而视,但当事人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根本拿他没办法。
“我只是玩游戏忘记时间了。”
就在一片指责声中,上课的铃声终于响起。
刚才还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他托着下巴望向窗外,表情颇专注的望向那些古罗马的建筑群,思绪却瞟向了别处。
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滚落,洁白的颜色立刻沾上了肮脏的灰尘。
但一定不会比那个画面更为肮脏了。
那些零零碎碎被肢—解过的腐烂的尸体,辨不清原本形状的肉块,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曾经是属于一个叫做乔北·杰索的男人。那个创建了杰索家族并只花了三年的时间让他在里社会占据一席之地的神秘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
明明身为一个家族的boss,却很少露面,就连作为亲生儿子的他也只见过区区几面,总的说起来,似乎没什么感情呢,就连对方的死讯他都是三年后才知道,即便他们血浓于水。
原本就可有可无的东西,失去了也无所谓吧。
他好奇地只是那个男人尸体躺着的地方,一座可以用森严来形容的别墅,准确一点来讲,或者应该用牢笼来比方也可以。
是为了囚禁谁呢?他的父亲,似乎有个不得了的秘密啊。
可惜,这个秘密随着尸体一起腐烂了。
“你最近真的有点奇怪啊,下课睡觉,上课发呆,一点都不像你。”课程一结束,就有人围了上来,三三两两的,看起来对他异常关心。
歪了歪脑袋,给了大家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银发被夕阳染成金橘色的少年笑道:“那我平时应该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这个样子!”
“这么关心我,你在暗恋我吗?”
问话的少年恼羞成怒,给了对方一拳头:“我对安吉可是忠心不渝的!”
嬉闹声扩散开来,让银发少年所站的位置成了笑声的中心,那种几乎会发光的笑容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放学了去打球吧,好久没活动了,这几天老下雨,终于天晴了。”
“好啊,我也想展示展示我的新绝招了,这次一定打败你哦,白兰!”
“那可不一定,我还没打算输呢。”
“瞧瞧,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你知道谦虚这个单词怎么发音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啦!”
“你就不要自讨苦吃啦,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体育细胞你这一辈子估计都不是白兰的对手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_┳)...上帝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这小子睡觉都能拿年级第一啊,你肯定有在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使劲k书吧!”
“哎,学霸的世界学渣怎么会懂,不过白兰还真是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的样子呢,真是羡慕嫉妒恨呐。”
当事一脸无辜的望着笑闹的众人。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校外那个公共篮球场走去,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不输给这个季节的艳丽,青春总是精力无穷的,这个世界好像仍何事情都能变得充满意义。
……可是,还是觉得很无趣呐。
为什么大家能笑得如此开心呢,简单枯燥日复一日毫无意义的生活。
正因为所有的事情都轻而易举,才会显得无聊和没有干劲吧。
心底那个躁动的声音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期待……期待……近乎迫切的,期待着……某种改变。
新耶稣广场的白鸽突然成群的飞了起来,翅膀扑腾的声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