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里的时日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日复一日的光阴,夜晚的天空永远挂着一轮红月,耶梦伽罗依旧开得妖娆,每个魔的脸上都挂着相似的神情,就好似时光从未远去,又似过去了很远。
浮生从踏入这里开始就从未成功逃离过这个庞大奢华的围城,如今也是,他又安然地成了南箓身边的“仆人”。
从那夜逃宫未果后,南箓倒也不曾再对他做那样的事,但他的居所已经完全由白麟宫迁到了赤云宫,而且是赤云宫的主殿寝宫,与南箓那**同吃同睡。
即使从南华女王那里拿着丰厚的薪资,面对黑箬的威**利诱,南箓的美色引诱,浮生坚定自己作为一个有尊严有立场有魄力的魔,绝不屈服自己的贞**。
但是偶尔给南箓吃把豆腐是在所难免,有时被吻着吻着又期许着能做点更深入的事情,想法一冒出头,又被一棒子敲回去,只觉自己色心越发大了,可是看着南箓那张精致到无从挑剔的面容,那样迷惑众生的一双眼,更要命的是,那双眼经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若是,能将这样的美人压在身下恣意欢悦……那他定会死得很惨!南华女王与黑箬大人的脸在他脑中轮流过了一遍。
“唉……”浮生看着对面的美人,不知是第几回叹气。
“深儿怎么了,这几日都闷闷不乐。”南箓将剥好的核桃放他面前,修长的手指一放一伸,即便是不经意的,那指尖一个随意的动作犹如一朵莲花绽放,舒袖流云,浮动一阵淡淡暗香来。
浮生瞧着那一只手,眼睛便直了,顺着那只手看向他的肩膀,脖子,嘴唇,鼻梁,眼睛,看他神色疏淡,优雅清贵如仙,却是一只如此危险的魔,那赤色的眸微一流转,眼角带笑,已夺了红尘万千色。
浮生近来总觉得喉咙干渴,心跳加速,特别是像这种时刻,南箓什么都未做,只那般看着他。
他自然不知这是狐族最喜用的媚惑之术……直到许多年后才恍然觉悟。
“深儿,深儿……”
这声音越来越近,低醇的声调,犹在耳边,声声扣着他的心,南箓离他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这样的感觉似乎在哪里有过,桃花飘零,春风十里,明月来抚照。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浮生心猛地一跳。
“箓……箓儿!”浮生紧紧握住南箓的手,生怕到手的美色跑了。
南箓笑地似乎有点邪恶:“你想说什么?”
“我我……我想你……跟我……跟我……”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那笑容下开始漏气。
“想我跟你做什么?”南箓耐心地谆谆善诱。
“我想……想要……”
“深儿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
浮生紧张的双眼一亮,将他手卧得更紧了:“我……我想要,箓儿,我真的很想要……”
南箓耐心等他说下去。
浮生吞了吞唾沫,鼓起最大的勇气,可那口气在冲破喉咙的一刹那又噎了回去,突然就无比流畅淡定地说了出来:“我想要上茅厕,先走了。”然后真地很“内急”地跑了出去,一张俊脸早憋成了大红枣。
身后,南箓柔静的笑慢慢沉寂,旧日里的那朵桃花,依然如梦似幻。
浮生如斯,恍然一梦。
浮生才一出去,又暗骂自己缩头乌龟孬种怂包,可他又不能真对南箓说老子想将你压床上办了想要你那迷人的身体挺翘的**你那双勾魂的魔眼早让老子在心里将你干上千遍了!
他这话一说,估计是见不到明日太阳了。
“唉……”
浮生再叹一声。
浮生如斯,不若大梦。
不敢再想此事,听说今日魔宫来了客人,他也不便随意走动,又不好意思马上回去见南箓,想了想,许久不去白麟宫,就去鹿鸣那里吃酒打诨顺便扯个淡翻上几个白眼打发打发日子。
只是他还未到白麟宫,中途伸出一只手往他嘴上一捂,浮生翻上几个白眼便打发打发了这大好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