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钟磊和迎春大婚这日,那可是满府是宾客,四处见新娘,新郎忙敬酒。这真是举城同欢庆,炮竹阵阵响,舞龙又狮跃,戏台连成片,万盏花灯亮,礼花满天飞。婚礼直闹了十来天,程洪和府外官员才络续散了去。接着天波府自己又闹了三日,这才算完事。婚后,钟磊想到天波府十四少这段日子巡府辛苦,就放了他们半月假,还给了每人五百两银子,说是让他们去两江地界找乐子,也算是种补偿吧。“但别忘了,再交些江湖豪杰回来,为天波府所用。”他凡事都想到少主日后的安危,自然也没闲心呆在家里陪新娘了,先让冯广取来厚厚的送礼帐册,细细地看了后,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七千多两黄金,四千余件珍宝,足能养活我天波府三十万兵马。好。好。太好了。”他此刻的心里除了银子便是隆庆兵马。将送礼帐册塞还给冯广后,他就离府去找严争,看那里的兵马又增了多少,操练得怎么样了,万一遇上急事心里多少有个底。再说雷龙也没闲着,从北方购得七百匹好马回来,迎春便带钱贵与邓嘉去应天酒楼见雷龙,摆了桌丰盛的酒席,四人边吃便边。正谈在兴头上,呼延飞雪推门进来,说有一军汉送来急信,指名要见大总管,说是冯厉派来的。“那送信的人呢?”
雷龙问了句,呼延飞雪便朝门外道:“进来吧。”门外便闪进一个军汉,单腿跪地。“小的是冯将军心腹范林。冯将军修加急书信一封,让小的面呈大总管。”说罢从怀里取出信封双手呈上。“小将军,坐下一起吃吧。”雷龙招呼了呼延飞雪一声,伸手取过军汉手中信封,拆开看了之后吃惊地问:“快说,冯将军已被围了几天?”军汉忙说:“回大人话,小的出来前已被围两天,又在路上跑了七天。”雷龙“嗯”了声唤来伙计,让他好好款待军汉。伙计应声带走了军汉,雷龙说:“冯将军他们七百多人在广西思明府遭镇安,南宁,廉州,高州四府兵马约八千余人围困,请天波府火速增援。”此话一出,呼延飞雪忙道:“用兵贵在神速。小将愿领二千轻骑昼夜兼程,先行赶去,你们再商议怎么增援。”
雷龙点点头说:“小将军,我刚从宁夏购回七百匹鞑靼战马,在新军营里,全归你了。这有四五千两大银票,你再去帐台取五百两银子,一并带着路上用。”呼延飞雪取过银票放入怀里,起身朝大家拱手说:“多了七百匹战马,那小将就带二千五百人去。走了,我们思明府见。”言罢便走。他到了帐台拿了银两,离开酒楼上马赶到城中小军营,点了两员偏将,二千马军,五百步军,和二百弓箭手离了小营,出了浦口城,来到了新军营前。“快去禀报你们大人,就说小营的呼延飞雪有急事求见。”守门军汉听了忙去禀报图巴。图巴听了个“急”字慌忙出来。呼延飞雪见了便将冯厉在思明府陷在八千余兵马重围中,自己先行去救,和来新军营中提马的事说了下。图巴听了这话,也觉得增兵救援刻不容缓,忙说:“养兵千日,用在危急,那我带着新营兵马与将军同行。”便入营点了两员偏将,一千马军,二千步军,牵出七百匹马给了呼延飞雪,又装了七十车粮草,由二百弓箭手护着。就这么,两营人马合在一处共有六千六百余,由呼延飞雪在前引路,图巴断后,四员偏将前后策应,兵马取道安庆,风风火火直奔广西而去。
到了晚上,天波府上下全知道了冯厉被围,浦口城已出兵增援的事。饭后,父辈们在云霄殿里议事,十四少却聚在后花园的湖心亭中商议着,看在冯大人被围这一事上,能为长辈们分忧做些甚么。这些小辈平日里舞刀弄枪,上街玩乐,在城内城外行侠仗义,也交结了不少江湖上的好兄弟。虽说活得逍遥自在,却也常常抱怨自己没有谋取前程的大好机会,能象父辈这样建功立业。冯大人这事让大家都觉得是个良机,只是天波府这次增兵救援,肯定没有他们的份。故而,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带着家奴,再邀些江湖兄弟一同前往思明府,为天波府尽点力。且说一夜无话,到了次日清晨,十四少带兵刃与家奴从侧门牵马偷出了天波府,择南门离开了浦口城。他们顺着长江一路相邀,等到了九江府,连主人带家奴已有六百多人。直到了临江,大家商量后推沈中柱为头领,竖起隆庆旗号,进发广西。
沈中柱虽年仅十七,却也熟渎兵书,很有主张。他见沿路均在闹灾,灾民一拔拔的也不少,便将众人聚在了一处,道:“各位兄弟,攻城不比斗杀,需要兵马。要兵马先要有银子,我们不如先打上几家大户,弄些银子与粮草。然后,再沿途招兵买马,晚间训练,白天行军,这样也误不了行程,你们觉得如何?”厉右笑道:“我们均是些粗人,只会与人撕打拚杀,怎么用兵你说了算,我们听令便是。”众人也都这么说,沈中柱便带大家先后打了七家大户,得了三千多两现银,二万余两银票,马匹车辆五六十,粮食三千石。有了银子粮草,大家便开始沿途招兵,尽挑青壮汉子,白天行军,晚上操练。
待到了平乐府,人已超过了一千七百,其中半数有马匹。当得知距明思府还有一天路程后,沈中柱将五十来个兄弟召集一处,说了自己的方略。“兄弟们,镇安,南宁,廉州,高州四府兵马正在围攻明思,那这四座城池必然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