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门口。
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短寸,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年轻人。眼神戏谑而阴厉的打量着包厢里面的人,像是要开始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厉胜男被人逼回到包厢门口的角落里,手里还提着一个灭火器,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显然,厉大小姐这是临时找了个防身的武器,以她的能力,估计对面的这帮人,脑袋要被开瓢的会有不少。
包厢里很昏暗,高鸣觉得领头的这位纯粹是在装逼,他能看得清楚谁?装模作样吓唬谁呢?
但门口的光线足够好,让高鸣有些意外的是,这群人里竟然还有个熟人。
算是有些熟,毕竟,这位不仅发色明显,而且还帮他打扫过宿舍,高鸣的记性没那么差。
显然,领头的男子的确如高鸣所想,在很是拽拽的扫过包厢一眼,好几眼过后,决定还是现实一点点,一伸手,把靠近大门边所有开关都给按了一遍。
包厢里,登时灯火辉煌,虽然不是特别亮堂,但毕竟看得清楚人,比那会儿黑乎乎的强多了。
“哟,麻痹的,人还挺多,怪不得敢动老子的兄弟。”刀疤脸邪邪的一乐,回头对外面喊道:“兵少,你来一下,把那个揍你的人找出来。”
“黄毛,哦,不,虎头,你们想干什么?”高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上前问道。
“黄毛?虎头..?”
高鸣这么一说,把面前的一帮黑衣人搞的一愣,这里面难不成有他儿子?喊的这么亲热。
站在一群黑衣人堆里顶着一头黄毛的年轻人可不就是带着一帮手下给高鸣当小时工的虎哥嘛。
自打包厢里灯一亮,高鸣从沙发上站起来往这边走。
虎哥就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觉得今天实在是太流年不利了,怎么出来吃个高价饭,看个热闹,凑个人数,装个声威,就能碰见这个煞星呢?
今天是江昌区最有名的扛把子大哥铁哥的生日,他虎哥虽然也有些名气,但也只是在他盘踞的那几条街有名气,跟人家铁哥的江湖地位还差着好几截儿呢。
自然,江湖上有地位的大哥过生日,这下面的人那还不得乖乖的上礼?别说在华夏的江湖有这规矩,就是白道上的那些体制内的,也得遵守这个规矩不是?
只是,尼玛那些当官的都能光明正大的从老百姓身上捞钱,一送都是成千上万的整,但虎哥这种捞偏门的,胆子那有那么大,一旦整齐风来,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
本来下午吃饭,心里就有些发堵,不就是在大酒店吃了一顿,就上供了5888大洋。
还好,铁哥晚上还专门请了道上数得着的头目们来ktv喝酒唱歌,虎哥虽然堪堪搭上个边,也被顺便邀请了过来,但让虎哥多少有了几分慰籍,好歹,哥们儿也是道上有头有脸的大哥不是?
刚没喝几杯酒,就听说铁哥的兄弟被人在厕所里给揍了,一向爱热闹又热心肠的虎哥就从自个儿包厢里蹿出来,给铁哥凑个人数,壮个声势。铁哥刚才分明赞许的撇了他一眼,那是以后能上位的意思。
虎哥觉得自己走江湖义气的这步棋绝对是走对了,心里那个乐呵,热心肠的人,果然是得有好报的啊。
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高鸣了,碰到那个恐怖的老师了。
虎哥这会儿不仅眼前是金星乱冒,心里开始不停痛骂自己,热心肠?麻痹的,猪的热心肠都做成干煸肥肠,爆炒肥肠了。老子就是那头该死的猪。
虎哥的反应其实也不慢,在一边痛骂自己的同时,一边缩起脖子,努力的往人群中挤,希望,恐怖的高老师,把自己当成空气,给忽略了。
可惜,空气,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高鸣自然不能例外,能忽略所有,也不能忽略空气。
随着那一声虎头,虎哥就知道,再也躲不掉了。有过那晚恐怖的经历,高鸣在他心目中可比铁哥要恐怖多了,他好歹不是这位的直属小弟,但这位高老师,可是动辄就能让人高位截瘫的。
哭丧着脸,从人群中挤出来,恭恭敬敬朝高鸣鞠了一躬,“鸣哥,您也在啊!”
搞得黑衣男们又是集体一愣,这位叫“鸣哥”的,也是道上的?怎么这么眼生呢?从没见过啊。
“嗯。”高鸣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虎子,你怎么回事?”刀疤脸双眼微微一眯,问道。
虎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被两个小弟搀扶着走过来的王兵到了,用手帕捂着脸,指着高鸣和提着灭火器的厉胜男说道:“就是他们两个,铁哥,帮我搞死他们。”
“别啊,误会,误会,铁哥,我们借一步说话。”听王兵这么一说,虎哥的脸色登时一苦。
他可是对高鸣那根长达二十几厘米长的银针的威力记忆太深刻了,谁只剩下个脑袋能动,那谁都得吓得尿裤子不是?
“误会你麻痹,老子的脸都成这样了,你特码跟老子说误会。”王兵一听还有人帮着解活儿,还是一个貌似下午那会儿还专门来跟他敬过酒的自己人,指着虎哥的鼻子就开始大骂起来。
“王少,我看还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硬着头皮,虎哥还是努力的调停,他实在是太怕那根家伙了。
他敢断定,要是真动起手来,别看这包厢外堵着十几个壮汉,高鸣的银针一出现,他们还是立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