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瞧了他,你放心,让我再回宫见见他。”
琥国皇宫监牢。
余行听见了外面在下雨,也听见了门口有人在对话。接着当一阵极慢极缓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余行激动地抓住了栏杆,脸贴在上面朝那人呼喊道,“病秧子,你总算来了!”
师北落停在牢前,隔着铁栏杆望着余行,才短短几个时辰余行便好像苍老了十岁。师北落打量了牢房一眼,痛惜道,“阿行,他们有审讯你么?如果他们对你动了私刑你一定要告诉我。”
余行点头,他看见师北落身上有些湿漉漉地,焦急问,“结果怎么样,你有没有当上驸马?”他见师北落有点迟疑,便忍不住继续道,“难不成还是让苏和做了驸马?你快说啊,结果到底怎么样?”
师北落微笑道,“我的确当上了驸马。”
余行愣了半晌,然后仰头大笑道,“哈哈哈.......恭喜,恭喜新驸马爷!”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过了身背对着师北落。
师北落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们已经知道了彼此的目的,却还要这样戴着面具带着隔阂与对方狡猾地避着不去揭破,这对双方而言究竟是舍不得这两年的情分,还是想继续自欺欺人?
“阿行,我知道你已经全部都猜到了。”最终,还是师北落鼓起了勇气,足够残忍和坦诚地道出真相。“你今日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我设计的,你要抓的幕后真凶,就是我。”
余行的身体显然一颤,过了半晌声音幽幽传来,“你是不是已经去府中查看过我所说的秘籍了。”
“是。”
“你中毒了?”
“没有,”师北落摇摇头,“但是他中毒了。”
“果然,”余行慢慢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像是利刃一般死死扎在师北落身上,“你从前问过这世上还有谁的轻功有可能比得过我,我说明月楼的杀手未央......那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竟可以请来他为你出战......而代价就是我师门的轻功秘籍罢。”
师北落缓缓点头,“你说的没有错。”
余行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在武斗之前离开了几日,就是去请未央吧?然后,你回来的时候跟我提过去了户部为我报名,实际上那是为你自己和未央报名吧?周轩宾这个名字......呵呵,我余行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喧宾夺主’,只可惜我现在才想明白这个‘周轩宾’到底是谁......”
“其实你起疑过,但可惜最后你信了我。”师北落眼里掠过黯然。
“貂裘中的暗器、我房间里所谓的和横王的通信,都是你嫁祸的......”余行的声音越来越沉,“我的书法都是你教的,我模仿的是你的字迹,却不想到最后竟让你模仿了我的......师北落,对此你究竟谋划了多久?你实在太可怕了......”
师北落看着地面的干草,默然不语。
余行突然转身抓住栏杆,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明明是你刺杀怡王引出这后来的事情,也明明是你想要做这驸马,你为何要拐这么多心思让我入你的局?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师北落抬起头冷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参加了比斗,就会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我,苏和、宁坤、王鹰还有所有藏在暗地里的对手都会想置我于死地。你今日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如此......”余行喃喃说着,双眼无神,“原来如此......”他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擂台上用暗招袭击我的人,也是你派的?”
师北落盯着他,虽然极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还在想为何会有那么不自量力的一个人,原来又是你做的手脚。”余行隐约有发狂之势,“入选的有五个人,未央是你的人,难道王鹰和宁坤也是你的人?”
师北落却在此时摇头道,“我的的确确也为其他擂台安排了人选,但可惜只有未央赢了,其他人都输了,而宁坤和王鹰都不是我的人。”
“那为何王鹰会在殿上......”余行有些惊讶。
师北落有些可怜地看着余行,虽然他心中清楚那是谁派遣之人,但却不能告诉余行。
“师北落,你现在来是为未央求解药吧?”余行顿了许久,抬头问。“你想让未央取代我做你的随从?”
师北落望着他,不答话。
“你为何宁愿相信一个杀手也不相信我?为何要这样对待我?我可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
“余行,”师北落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是真朋友,但你不受我控制。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问题也越来越多,性格越来越张扬,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总有一条你会让我猝不及防。未央是个杀手,他与你不同,只要我出得起价钱,他就会不问缘由地去为我做事,他能让我放心。”
“你就不怕有人的价钱会比你出的更高?”
“不怕,”师北落摇了摇头,“因为如果你消失了,未央就会成为轻功第一之人,而我也会将你的轻功秘籍告诉他,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的条件还要诱人。”
“但你不知道我的秘籍在何处。”
师北落闻言一笑,“未央也并不清楚我其实不知道你的秘籍在何处,但他知道我来见你,也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哼,”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