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倒是个好天气,柳文昭提着鸟笼走到湖畔。
太阳正好,他迎着阳光斜靠在湖畔的围栏上,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倒真真非常惬意的。没了金元宝这个眼中钉,他在金府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想来,金元宝和玉麒麟“回门”已经三日了,若是平安,现在也估计快到济南府了吧。
这时,阿贵慌慌忙忙的奔过来,脸上满是紧张:“主子……”
柳文昭懒洋洋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皱眉:“慌什么?”
阿贵忙上前一步:“老莫那边来信了,事情搞砸了,人跑了。”
“什么?”柳文昭有些惊讶,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真是废物。老莫办事一向可靠,就算不用药酒他也能把那几个草包武师摆平,怎么会失手的!”
阿贵道:“本来一切尽在掌握,谁料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搅局,金元宝夫妇趁乱逃了。”
“不明身份的人?哪里来的?”柳文昭很是好奇。
阿贵摇摇头,喃喃道:“属下也不知道这几个搅局的人是谁安排的……还有一件事……”
怎么还有事……柳文昭心情越发不好了:“说!”
“少夫人,她会武功!”
“哦?”柳文昭一时间又觉得意外,但又不是意外,“消息确切?”
“确切。刀疤都伤在她手里。”
柳文昭沉吟片刻,道:“婚典前夜我去客栈行刺江晓萱,确实遇到了高手的抵抗……阿贵,立即派人追击,务必追到金元宝,记住,不要伤着少夫人!”
“这个……”阿贵想了想,谨慎建议:“主子,恐怕这次您得自己出手。”
柳文昭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刚才属下见了…主上……”阿贵低着头说道:“主上说,与其遮遮掩掩的背后想法子。他更喜欢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主上还说,派了这么多人还给金元宝跑了,可见我们办事不够尽心。”
柳文昭听言,脸色阴暗得似要滴出墨来。
阿贵见状,慌忙退开几步,躬身道:“主子恕罪,属下只是奉命传话!”
瞬间,整个园子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静得出奇。突然,柳文昭手里的鸟笼里。传出阵阵雀鸣。好听得紧。
柳文昭缓缓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里的金丝雀,淡淡一笑道:“也好,别人动手,终究比不得自己动手可靠。”说罢。便将那鸟笼子,顺手扔进了湖里……
***
玉麒麟和金元宝两人又在林子里躲了一会儿,见他们真的没人回来了,这才走出来。
玉麒麟看了一眼分岔路,熟络的朝左边的路走去。
“你走错了!”金元宝拦道。
“没错啊!”玉麒麟指着路牌,“这是去南京的路。”
金元宝摇摇头:“我们不去南京了,回京城。”
“什么?回去?”玉麒麟吃了一惊,心里满是疑惑。
“废话!”金元宝白了她一眼:“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回去。难道在这荒山野岭等死?”
玉麒麟低头,想了想,再抬头:“元宝,回京风险更大,那帮贼人没准就是从京城过来的。我们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金元宝哼一声:“我们行了三天的路程,今儿又在这林子里转了大半天,离京不过三五百里,可距离南京尚有千里。自然是去南京的风险更大,别说了,回京!”
“可我们就这么出来一趟,没见着娘,怎么能回去?”
金元宝皱着眉看着她:“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一根筋。”
“我哪一根筋了,回门回门,不回娘家怎么叫回门?”玉麒麟撅着嘴嘟囔。
金元宝愤然:“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地步了,就咱们两个,能走到南京?”
“能!”玉麒麟十分肯定。
金元宝白她一眼:“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没错,猪也不知道。”
玉麒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很无力的只吐出来一个字:“你……”
“我是肯定要回京的,你跟不跟着我,自己看着办!”话音一落,金元宝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喂!你回来!金元宝,我叫你回来!”玉麒麟仍在原地不动。
金元宝也不理她,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玉麒麟赌气的一跺脚:“那好吧,你走!我们各走各路!”说着,就往南京方向走去,可却走得很慢。
等了半晌,没见她追来,金元宝回过头去,却发现玉麒麟好像真是下了决心要回南京,无奈的暗骂了一句,转身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
玉麒麟得意地咧开笑脸。
金元宝见状,忙扭开头,一脸不屑:“你别以为是我想陪你去南京,而是你这人性子冲动,脑子笨,一身蛮力,我如果不盯住你,万一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我这金府的大少爷出面? ”
反正目的达成了,玉麒麟当然心情很好,当即便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这一路还要多多仰仗金大少爷!”
“可是……我只有一个问题……”金元宝指了指自己的脚,“咱们怎么去?一千多里路,你不会真的想凭一双脚走过去吧?”
呃,这好像真的是个问题。玉麒麟想了想,惊喜的道:“我们有马车!”
金元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马车孤零零地歪在路边。他眼角抽了抽:“江晓萱大小姐,麻烦你告诉我,在有车没马的情况下怎么坐马车?”
玉麒麟想了想,理所当然的道:“我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