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謇极聪明的人哪里听不到欧阳云阔话语里的那一份痴情,也是啊,自己与他素未谋面,他怎么会费尽心思帮自己呢?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无意间娶到的这一个侍妾竟然是一个众星捧月般的绝世珍宝。
沈??微微一顿,过往的都已成云烟,欧阳云阔的这番话让她实在消受不起。她心中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怨恨,世子爷毕竟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地,欧阳云阔这样说实在让她难堪。
君謇将沈??的难堪收进了眸中,微微笑道:“?儿,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沈??微微行礼,突然想起还有些话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才好。外面的事情不比内宅。她环视了一遭,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说不定说出来,也能讨个法子,她虽然有主见但并不等于固执。
“世子爷,妾身有话说。”
君謇抬眸看向她,点了点头:“?儿但说无妨,”既然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了出来,想必要说的话也和在座的人有关。
“世子爷,之前二爷过来了!”
“这个……沈兄已经说了……”
很奇怪,屋子里的这几个人言语之间便已经形成了同盟般的默契。楚大师一直闭着眼,似听非听。沈筠和欧阳云阔早已经被牵扯了进来。君謇有一分内疚在胸间,他知道那些人要对付的仅仅是他自己,但是现在却牵扯了这么多的人。
“世子爷,二爷要邀请我大哥和欧阳公子还有这位……”沈??转过身恭敬施礼,“这位楚大师去聚客楼。”
“这……”沈筠没想到君骞会这样做,他虽然隐隐觉得,靖安侯府的两个兄弟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但是绝没想到有一天会卷进来,也许这就是命运。
“大哥,”沈??神情略有些紧张,“外面的人可能会对父亲不利,不知道二爷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但是我现如今却也有些乱了。”
沈筠猛地站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陈阁老那边已经有些日子没动静了,我那几日连着走了几家同父亲之前交好的郎官们,均是同意帮沈家说上几句话,这这……”
“大哥先别慌!”沈??微微叹了口气,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官场历练太浅了一些。那些官员莫不是见风使舵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下狱的罪臣得罪陈阁老呢?
君謇微闭了眸子,有些懊丧,若是自己能拥有君骞那样的声誉和地位,要救出自己的岳丈还真不是一件难事。难不成?他猛地睁开眼眸,看向了沈??凝神的雪颜,君骞已经发现了?儿救他的秘密?
不好!那样的话!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会凶险万分,可是他不能不这样想,否则以二弟的高傲绝不会请这些微末之人和江湖术士吃饭喝茶。
君謇苍白的指尖缓缓拂过素色单衣,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不能动那股秘密的力量,那是他最后的王牌。但是现在,是不是到了那个最后?
“楚大师……”欧阳云阔突然转向了一直默然不语的楚大师,“敢问世子爷的寒毒怎样了?”
楚大师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哼!欧阳云阔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他身上的寒毒已经积攒了几年之久,岂能是一日之间解得了?”
君謇不禁苦笑,解毒的经历绝不好过,那种嗜心的疼痛,犹如在炼狱中走过一遭。
“大师需要几日才能解除?”
“七天,不过可以算上今天,一共七天,但有一条解毒的过程中,要是被外人打扰,毒气攻心就无力回天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沈??暗道,这可怎么好?七天这么久,而且君骞已经怀疑上了,到哪里找那剩下六天的安宁呢?
沈筠心乱如麻,事情都挤到了一块儿。
“要不世子爷出府寻一处僻静之所?”他小心的提议。
“不可!”沈??同欧阳云阔视线相投忙又避开,这样的异口同声难免太过心有灵犀了。
楚大师冷冷笑道:“出府?沈公子难不成忘记了这一路上有多少人想杀我们?”
沈??看着尴尬的大哥,但也不便发作轻声问道:“楚大师可曾知道路上追杀你们的人究竟是谁呢?”
“呵!哪里知道?”楚大师笑起来声音很嘶哑,“活口都被我不小心杀了!”
一阵恶寒袭来,沈??不仅向后退了一步。看向了沈筠和欧阳云阔,那两人具是沉思不语,算是默认。
君謇微挑眉头,瞬间恢复了镇静,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君骞干的,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小心应付。
“这样吧,欧阳兄和楚大师还有沈兄都留在我的半月汀中,靖安侯府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那些人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在靖安侯府中动手,至于……”他略一停顿,“只要小心应付,侯府中人也不必忌惮。”
沈??知道他说的是君骞,但是没道理啊?如果君骞知道之前欧阳云阔是来替君謇解毒的,绝不会允许他们进入侯府。宴会上,君骞看到欧阳云阔的那份诧异,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下毒手呢?她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君謇,这个孱弱的男人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在下不便留下来,”沈筠得知了父亲的消息后,早已经坐立不安,尽然君二爷传出这样的话,他便不能躲在靖安侯府中。
“大哥,”沈??知道沈筠是多么的不容易,不禁脱口而出,“小妹此次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大哥和父亲有事的。”
沈筠叹了口气,五妹才华横溢,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