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我觉得你还是说出来为好!”
沈苾珺的眼眸中渗出些许绝望,咬了咬牙,君骞再怎样也抵不过德隆帝尊贵,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者说来,沈苾芃那个贱人凭什么占尽风头和荣华富贵,这一切本该是她的。嫁入侯府的应该是她,即便是欧阳世家的婚约也应该是她。可是那个贱人偏偏样样都占了去,她真的好不甘心。
宫中的宴会结束后,沈长卿带着沈苾芃出了宫门,却看到沈夫人身后的沈苾珺,不禁一阵诧异:“珺儿?”
沈苾珺脸色却是不甚好看,缓缓走了过来:“女儿拜见爹爹!”
“你怎么也进宫了?”沈长卿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现如今他只想让沈家人越少牵扯越好,千万不要再多什么是非。
随即不快的看着沈夫人:“你带进来的?”
沈夫人脸色一顿略有惶恐微微点了点头:“同太后说起了家长里短,太后问起沈家的几个儿女,便谈论到了珺儿……“
“别说了,”沈长卿叹了口气,“先回府,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沈苾珺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管如何这个爹爹依然是偏向了五妹的,她抱着怀中的孩子款款道:“爹,阿宇在宫门外等女儿回家,女儿先回去了。”
“嗯,”沈长卿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家人速速离开。
沈府后院的密室里,沈长卿和钟离墨坐在了欧阳云阔对面的锦凳上,欧阳云阔看了一眼沈长卿的身边,没有见到沈苾芃。心头顿时一暗,暗道她终归是对他开始憎恶了些。
“欧阳公子,现如今该怎么办?”沈长卿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宴会上答应了君骞的那桩子亲事究竟妥不妥当。
欧阳云阔听沈长卿说了甘露台上的所见所闻,缓缓道:“这一次倒是多谢陈阁老的推波助澜了。”
沈长卿叹了口气:“其实瑾瑜此人两朝为相,行事极是低调,我哪里不知道上一次他弹劾我让我离京去了边地,莫不是怕我的性子太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这几年我在边地也已经磨平了些,他虽然与我政见不合倒也是个难得的纯臣。”
欧阳云阔原以为这两人此次见面势同水火,没想到却早已经对对方熟悉至此倒也省却了他一番却说的念头。
“沈公这样最好不过了,九殿下已经去了泰州,楚天和素锦在那里守护定然不会出什么状况。君謇潜入了禁军拉拢旧部也是指日可待,京城中有沈公和陈阁老坐镇九殿下自是放心许多。此时离德隆帝泰山祭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需要加紧布置。”
沈长卿顿了顿突然问道:“芃儿呢?她怎么办?嫁还是不嫁?”
欧阳云阔脸色一僵,饶是他运筹帷幄但是却也对沈苾芃无计可施。今天沈苾芃的表现着实的好,成功挑起了德隆帝的兴趣,却也让君骞公然与德隆帝为敌。只要这两人的嫌隙公开化了,那么下面的大臣势必会动摇万分。对他们行事确实方便至极,只是芃儿她……
钟离墨缓缓站了起来:“等着九殿下登基救出梅清,我带着她们母女回狄水部落!”
他的话不带丝毫犹豫,欧阳云阔唇角动了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来。毕竟钟离墨是芃儿的亲生父亲,想必他定会给芃儿一个安宁的生活好好养那情伤。
交泰殿中,德隆帝歪在榻上,徐公公急匆匆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难掩激动:“皇上!一切都妥当了!”
德隆帝猛地坐了起来,眼眸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君骞那边没问题吧?”
“奴才保证绝对没有察觉。”
“好!”德隆帝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镯,刻着狄水部落特有的纹路。戴的许是久了,有些暗黄,镯身上面细细刻了一个字“清”。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