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船眼看着要撞上了乌篷船,却在最后那一刹那停了下来,高大威猛的船头上站着一身银袍的君骞。他今天打扮的分外儒雅,手中竟然还握着一把折扇,轻轻点在右手掌中看着乌篷船里的三个人。
“看不到我们,看不到我们,看不到我们……”楚天念念有词只觉得这真是见了鬼了。
君骞凝神看着一脸惊恐的沈苾芃,原来她穿着男装也是这般好看,清雅绝俗,令人过目难忘。楚天这个蠢材易容的本事颇高,但是像沈苾芃和素锦这样天然芳华的女子,不应该让她们显露出如此突出的特质来。
这一路走来,一对儿璧人的美貌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楚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地牢中呆惯了的,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沈苾芃与君骞默默对视着,她看着那张无数次在噩梦中出现过的脸,眼眸中要喷出火来。君骞手中的折扇随意丢在了船头,心头还是狠狠痛了一下,楚天终究还是说了那个秘密。
扇子刚一掉落,官船中突然冲出来很多护卫,随后另有几艘官船缓缓逼了过来。不过君骞交代下来不能伤了沈苾芃,否则提头来见。他们看着沈苾芃倒也有些忌惮,素锦是杀手,楚天是高手,只有一个沈苾芃可以触手抓来却不想侯爷下令连半分都不能伤了。
一时间双方倒也陷入了僵局,此时正午阳光浓烈,江面上却是冷风飒飒令人不寒而栗。
楚天将人皮面具缓缓扯了下来,佝偻的身体瞬间升高了几寸,拔出了腰间的兵器,剑锋呜呜作响。
“二爷你来的挺早的嘛!”
他虽然知道君骞已经是靖安侯爷,可还是喜欢拿过去的旧事刺激他,让他抓狂。
君骞不以为意,眼角的冷意却是寸寸蔓延:“是我的过错,当初真应该杀了你的!”
“那楚爷我谢过二爷不杀之恩了!”楚天涎着脸。丝毫没有一分紧张。
他身边的素锦脸色痛楚难当,这一天想过了很久,可是没想到还是会这么早的到来。她忍着泪将腰间君骞花千金给她打造的月华剑缓缓抽了出来。
君骞脸色一冷:“贱人!你还有脸拔剑吗?”
素锦一愣,神态更加凄楚万分。
“你才是贱人!”楚天突然大怒。“你们全家是贱人!你是贱人!你故去的爹是个贱人!你那大哥……呃……顶多半个贱人!不过你娘安惠夫人那可是贱人中的贱人!”
君骞从没有被人这么骂过,连沈苾芃都是一愣,暗道原来可以这样骂人才能让对方勃然大怒。也真是受教了,她了然楚天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逼着君骞心神大乱,才能一举占得上风。两人虽然都是高手,但是楚天带着两个女子又陷入了重围之中,他实在输不起。
楚天的话音刚落,君骞的青龙剑已然出世,剑气带着几分凌烈却有十分的怒意。楚天将沈苾芃一把推到了身后,举剑架住。不妨一边的素锦月华剑锋却封住了君骞的退路。君骞看到素锦竟然与楚天配合如此默契,不禁心头一怒,他的剑术素锦最是清楚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封住了退路倒也很难一时半活儿摆脱这两人的剑。
“护着夫人!将这两个恶贼宰了!”君骞命令一下四周潜伏的刀客早已经跃跃欲试,一起扑了过来。
素锦一慌忙挥剑将迎面扑过来的刀客一剑斩毙,楚天却和君骞斗到了一处。两人的功夫不分伯仲,刹那间周身到处是剑花凌乱,招招夺命。这边的素锦却有些力不从心,沈苾芃只恨自己在这生死交加关头却无能为力。
她眼见着素锦带着她连连退后几步,显然不支,猛地一咬牙想出一个法子凑到素锦耳边:“用剑指着我!!”
“别闹!……”素锦后面的话吼不出来,嘶哑着。沉闷着。
沈苾芃一咬牙,突然凑到了对面逼过来的剑锋上,肩膀嗤的一声被划开一条口子。那个护卫顿时吓呆了,其余的人却再也不敢逼上来。
“芃儿!!!”君骞一声怒吼架开了楚天的剑,几步跨过来想要查看沈苾芃的伤势,谁知楚天哪里容的他接近沈苾芃。早已经身子灵动的滑过来护在沈苾芃和素锦的身边。君骞的凤眸中渐渐充血,看着心爱的人肩头血色蔓延,猛地转身将刚才那个失手的护卫一剑挑到了江心。
楚天终于明白了,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苾芃,原来他们对付君骞最好的武器并不是手中的什么狗屁宝剑。而是这个女人。
“啧啧啧……”楚天不把君骞气疯了好似善不罢休,“瞧瞧……我们大名鼎鼎的二爷心疼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实在心痛不若老子帮帮你,给你一个痛快如何?省得你被美人抛弃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君骞眼神却是专注的看着沈苾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暗了下来,他的呼吸有几分急促,倒也不敢命手下人再去逼迫。
“芃儿!还好吧?!!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你说话啊!!”君骞看着沈苾芃咬着唇越发苍白的脸,心跳个不停。
“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沈苾芃忍着肩头阵阵传来的剧痛,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君骞脸色一暗,突然转过身子跃上了官船,乌篷船一阵摇晃。他举着一包草药扔到了楚天脚下:“今日且放过你,好好给她治伤,半个月后取你的狗命!!”
“哎……堂堂一个侯爷怎么可以骂人呢?”楚天抬腿将包裹踢了踢,没什么问题放心的捞起来背在肩上。
君骞一愣,他以往真的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