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心情后,便随小猴子去了御书房。

将墨非离囚禁一事,乃是赤焰国的重大机密,夜楚郁便只叫了一些皇族之人,还有他在朝中培养的心腹。

所以当楚燃推开门时,便看到神情严肃的夜楚邵,面带忧色的温初言,还有目光冰冷的夜楚轩。

夜楚邵自是巴不得夜楚郁死,所以当看到楚燃进来时,就像蜜蜂看到了蜂蜜,当下友好的笑了笑,而夜楚轩则是面容阴沉,恨不得用目光将楚燃射死。

御灵风是她的王妃,又是她带御灵风进殿,现在御灵风刺杀夜楚郁,也难怪夜楚轩会怀疑是她暗中指使,有着谋逆的不臣之心。

顶着四道复杂的目光,楚燃抬脚走了进去,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从容不迫道,“微臣夜楚燃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楚燃下跪之前,夜楚郁挥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并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询问她的病情,“六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已无大碍了……”楚燃低眉敛目,实话实说,却给旁人留下了话柄。

“六哥昨夜还奄奄一息,现在却行动自如,六哥的伤来得奇怪,也好的令人好奇啊!不知道六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可否让本王见识一番?”夜楚轩悠闲的摇着扇子,并不拿正眼看她,话里话外怎么听,都有点损她的意味。

楚燃不是傻子,自是听出他的挖苦,抬头看了夜楚郁一眼,却见他面色微冷,目光复杂的看向她,暗藏几丝锋芒。

“炎王为赤焰国出生入死,自是先皇祖宗保佑,方才能安然无恙,轩王此话的意思,莫非是说炎王的伤好的太快了。还是说轩王想炎王早些死了,好接管他手中的兵权呢?”姜还是老的辣,夜楚邵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仅将夜楚轩气的哑口无言,也让他不敢再出言讽刺楚燃,省的落人口实。

楚燃虽对这个老狐狸没有什么好感,但他如此堂而皇之的帮她,自然还得给他几分薄面,于是就悄悄移转目光,与他相视一笑,无声的表明谢意。

两个人的互动落到夜楚郁眼中,让夜楚郁本来阴霾的面容更加冷戾,指甲在桌子上划过几道深深长痕,方才忍住心中滔天的怒火,用冷冰冰的口吻问道,“朕很好奇六弟去天牢和穹傲国的奸细说了什么?可否说出来让朕和诸位爱卿听听……”

用奸细来形容墨非离,足以说明夜楚郁的暴怒。

楚燃不敢大意,严神以对道,“如果臣弟说只是询问宫宴一事和他有没有干系,皇兄会信吗?”

说完,楚燃看向高高在上的夜楚郁,回答她却是一阵低低的冷笑声。

“六哥伤势初愈,就亲自跑到天牢,询问宫宴刺杀一事,真是令本王意外又感动……但不知道六哥可有问出什么?”夜楚轩优雅摇着扇子,唇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楚燃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

“好!很好……”夜楚轩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起身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楚燃的面前,一改漫不经心的口吻,满是疑惑道,“六哥如此关心奸细,莫不是早已经和奸细勾结,害怕奸细出卖了六哥?”

夜楚轩给楚燃定的可是大罪,楚燃在敏感时刻去看墨非离,也难怪夜楚轩会如此猜测。

此刻,夜楚郁薄唇紧抿,不置一词;夜楚邵也闭口不言,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以退为进,如果他公开和楚燃联合,必会遭夜楚郁忌惮,还是低调点为好。

温初言虽没有说话,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浮现几丝忧色。

大殿一时陷入沉默,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夜楚轩和楚燃冷冷对峙时,温初言突然站了出来,对夜楚郁大胆进言,“炎王作为赤焰国炎王,身上流着皇嗣血脉,这点分寸,微臣相信炎王还是有点,否则炎王便不会挺身而出,为皇上挡下这一剑。”

见夜楚郁颜色稍缓,温初言顿了顿,知道自己赌对了,便继续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商谈处置墨非离一事,切不可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温大人说的是……”夜楚邵捉准时机,连忙抛出自己的观点,转移众人的焦点,“本王认为,应该将墨非离压到巫越国,交给西越皇亲自审问,到时候,穹傲国那边也好交代。”

温初言却认为不可,立刻出声反驳道,“微臣认为,此计万万不可。巫越国和穹傲国虽有不和,但墨非离的姑姑乃是西越皇的妃子,于情,难保西越皇不会顾念旧情,于理,怕是巫越国也不愿得罪穹傲国,反和穹傲国联合起来,将矛头直指赤焰国。再说,此去巫越国路途漫漫,诸多变数始料未及,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恐怕又会节外生枝。”

温初言的话也颇有道理,夜楚郁沉思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阴鸷的目光绕过夜楚轩,而后停留在楚燃身上,阴晴不定道,“朕倒十分好奇,六弟会怎么处理?”

夜楚郁将难题抛给了她,楚燃再无法置身事外,在抬头的瞬间,不免和夜楚郁的视线相撞,但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少了一些敌意,多了几丝探究,害的楚燃心生不安,暗道,在她昏迷的时候,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

当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公玉琉华一直守着她,应该会保护她的秘密,再说夜楚郁如果发现了,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思及此,楚燃多了些底气,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朗声道,“黑是黑,白是白。朗朗乾坤下,黑白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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