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如云的龙焰殿,如金色的巨龙盘旋而上,直冲九霄,气势恢宏。(
赤焰国最高权利的象征,龙焰殿中的雕梁画柱,乃至于一砖一瓦,无不彰显着皇家的贵气和威严。
登上整整一百层台阶,饶是体力极好的楚燃,都有些吃不消,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扭头扫向旁边的御灵风,却见他面色自若,毫无半点不适之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秦厉曾派人查探,说御灵风琴艺一绝,对刀剑却十分嫌弃,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如果传言为真,那么她旁边这个健步如飞的高手又是谁呢?
轰轰轰!
震耳的雷声乍响,打断了楚燃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天际掠过几道闪电,将黑夜照得宛如白昼,闷闷不绝的雷鸣声,俨然是变天之势,宣示即来的狂风暴雨,透着些许不祥之兆。
天气变化多端,人心诡谲难测,一想到龙焰殿中的勾心斗角,楚燃仰头望着晦暗不明的夜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快走吧,不要让楚皇久等了……”御灵风从她身边经过,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却也不等她,径自向龙焰殿走去。
这厮今日没吃错药吧,怎么一改往常的性子,一副冷冰冰的姿态,该不是抽风换性子了吧?
楚燃疑惑间,御灵风已经走了老远,当下收敛心神,忙追了过去。
“今日宣你进宫,都没见你这么急,现在却是一反常态,走得比谁都急?御灵风,你是故意和爷作对吗?”追上御灵风后,楚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却见御灵风直直往前走,完全把她视作空气。
好!算你赢了!从现在开始,爷也不理你,看你能装到几时,看你能忍到几时!
楚燃板着一张脸,再次追上御灵风,一路上你不言我不语,气氛显得诡异又尴尬。
好在很快就到了龙焰殿,楚燃和御灵风对视一眼,毫无默契的一前一后进入。
果不其然,她是来的最迟的。
楚燃轻咳几声,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直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不过这样“万众瞩目”的走秀,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该死的御灵风,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楚燃在心底恨恨的想着,随手端起一壶酒为自己酌上,仰头喝的时候,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拦住了。
楚燃挑眉一看,正是风情万种的北傲太子墨非离,正想说几句话损他,好发泄心中的怒火,却发现他似乎比她更为不快,即使隔着一张冰冷的金属面具,她依然能感受到他面具下浓重的悲伤。
奇怪,今日是怎么了?大家都莫名其妙的?
这时,墨非离也抬眼看向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终是什么话都没问,夺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了酒杯的楚燃,也懒得差人添上,便将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拖着腮帮,索然无趣的观看着殿上的歌舞,目光流转中,无意和夜楚轩的视线相撞,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鎏金长袍,袍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九条金龙,和他头上华丽的帝王轩冕相互映衬,凸显了帝王不可一世的尊贵地位,还有皇家与身俱来和贵气的威严。
此刻,夜楚郁端坐金銮殿上,薄唇轻抿,周身透着一股寒意,霸气浑然天成,只消一眼,就令人为之折服,为之屈膝,为之俯首称臣。
整个大殿之上,除了楚燃敢抬头看上几眼,其余的人,却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引颈翘望,一睹帝王天颜了。
一场宏大的宫宴,一场人心的角逐,一场权利的更迭,一场明争与暗斗。
墨非离一反常态,不但没有说嫁她的疯狂话,竟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是低头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似乎天底下的任何酒,都无法驱散他心中浓浓的忧愁。
夜楚轩则是生着闷气,不时用阴毒的目光扫过楚燃,气得牙关紧要,却碍于楚燃强硬的身份,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夜楚郁阴沉的面容,隐藏在帝王的鎏金轩冕下,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却是比谁都孤独寂寞。在他十三岁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一生的冷酷无情,他的皇叔借着辅政之名,将他软禁在了皇宫之中,他的隐忍退让,换来了母妃的惨死;他的纵容妥协,害的夜楚轩被迫离乡。如今他的忍耐,很快就要结束了,所有阳奉阴违的人,所有图谋不轨的佞臣,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承受他的帝王之怒!
再观身居高位的夜楚邵,勉强扯出几抹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当日与楚燃一谈后,他虽说与楚燃合作,却也深有顾虑,毕竟与虎谋皮,难免被虎反咬一口,但眼下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了,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否登上皇位?思及此,夜楚邵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消失,陷入了反反复复的纠结中。
在这几人之中,最轻松自在的,怕是要数裴玉珩了。冲着自巫越国带来的九龙茶,裴玉珩低头慢悠悠的品着,看似清心寡欲,淡然无求,然而一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扫向楚燃,透着一股冷冽与恨意。
殿外,下起淅沥的下雨;殿中,几人的心思流转。
不知不觉中,宴会竟已进行到了一半。
舞升平,一片安详之景,谁知,夜楚轩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夜楚郁拱手道,“今日乃是皇兄寿辰,臣弟送上七彩玉弥勒,祝皇兄万事遂心。”
夜楚轩拍了拍手,十几名宫女款款而入,中间一名最美的宫女,手心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