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面带浅笑道:“那是自然,天宝将军乃皇上亲封的平乱统帅,一切都听将军的。”
李元霸虽然心中不服,但父亲的话不能不听,也没办法,只能负气地撇过头,双手握着双锤垂在两边,不看这边。
“起来,快起来!”齐国远死里逃生,心神恍惚,让李如珪拉着逃进了城内。
宇文成都瞥了眼逃进城的齐李二人,抬头看城楼上,朗声道:“我想见罗成。”
李元霸身子往后缩了缩,偷偷瞥了眼宇文成都,以为他要叫阵罗成,嘴上嘀咕道:“要打你打,我可打不过小恩公,别被打死了。”
“嗤……我家护国大将军,哪是你说见就见的。”尤俊达等人嗤之以鼻。
可却让徐茂公皱起了眉头,这宇文成都说的不是“让罗成滚出来”,也不是“反贼罗成”,也不是“宵小,有负皇恩”之类的……这神色自如的模样,不像是两军对战叫阵,反倒像是朋友间见面。
见城楼上没人应声,宇文成都又喊道:“让罗成出来见我,要不然,我夷平你瓦岗寨。”
这下可惹恼了瓦岗寨众人。
裴元庆就是第一个被激怒的人。他原本就因为罗家父子一到,瓦岗寨众兄弟给予众星捧月般待遇心中不服,眼下,宇文成都等人前来征讨瓦岗,偏偏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点名要罗成出战,将他裴元庆置于何地?可不得生气么。
再者来说,裴元庆当初住在丞相府时,就一直想找机会和“天下第一”之称的宇文成都争上一争,可一直没能如愿,之前听说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比试,都能把人给弄吐血了,想来那宇文成都也是言过其实了。
今日,机会难得,自己就想试上一试。
这才大喝一声道:“呵……好大的口气!就让小爷我来会会你!”
说罢,也不管裴仁基相拦,拿着锤子就下了城楼,气得裴仁基眼见拦不住,赶紧命老大老二跟上去相助。
裴元庆一站到宇文成都面前,后者瞥了他一眼,便皱起了眉头道:“我不与你动手。”
“你为什么不与我动手?”
“当初你住在我府上,我父子二人对你礼遇有加,保举你做先锋攻打瓦岗,皇上更是对你父子无比恩宠,当时你父子出征前是怎么说的?可你一上战场,先杀统帅张大宾,还把你亲姐姐给送给了匪首拉关系,投敌当上了现下的官儿,你这等小人我瞧不上。”
裴元庆被气得没话说:“你,你……满口胡言!昏君杨广无道,早就失了民心,我等不过是顺应天理,为民请命。”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裴元庆也不多说了,抡起锤子就往宇文成都身上砸去。
裴元庆锤法精湛,又力大无穷,这一击使尽全力,自宇文成都头顶而下,若是击中,定是没了性命。
可宇文成都岂是寻常人?宇文成都侧身一躲,拉回鎏金镗,横着将裴元庆的双锤挡在了身前,虽然虎口处吃痛,迎得费力,喉咙处又起了腥甜,原本就未好的身子,这会儿又有些不适,但不管怎么说,宇文成都面上无常,奋力往上一抬,还是将裴元庆的锤子给挡了出去。
裴元庆大惊,似是没想到他能抗住这一击,立时又反手两锤子,紧接其后,从他左侧腰际处补上。
宇文成都身手敏捷,鎏金镗在手中旋转半周,又将它挡住。
这么一来二回,裴元庆虽然招招凶狠,但总是让宇文成都有惊无险避过,等到他心烦气躁,取胜心切时,宇文成都猛然抽回鎏金镗,冷不丁反击,中间枪头处往他胸口刺去,等到裴元庆反应过来,虽然避过了中间的枪头,但还是躲避不当,手臂被凤翅镏金镋两侧的弧形锋芒给擦伤了。
“元庆!”裴家老大老二连忙上前将人护在身后,手持利器,戒备地看着马上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将刺出去的鎏金镗撤回:“我要见罗成。”
“要见罗小弟?先打过了我再说!”
来者乃是瓦岗寨五虎上将之中的单雄信和王君可。
单雄信单手持枪道:“我妻子被你隋朝将士所杀,今日,我就替我妻子报仇!还有你——”
单雄信目光一转,手指向李渊:“你就是唐国公李渊?”
“正是。”
“我兄长可是你所杀?”
李渊不明所以,问道:“你兄长为何人?”
“我乃原山西二贤庄庄主单雄信,我兄长名叫单达,字雄忠,正是死于你箭下!”说到这,单雄信已然咬牙切齿。
李渊心中一沉,虽然有心解释,当初是误会一场。想当初,长安城外的小树林内,他李家也是被杨广所派军队埋伏,亏得恩公秦琼和罗成相助,全家得以逃脱,告别恩公之后,全家犹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连夜赶路,瞧见山上头突然又下来数人,以为是杨广的人,李渊立时举弓发射,没想到误射死了单达。但眼下这场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解释了,反倒想和反贼和解,这事要是传出去,回去之后,杨广指不定怎么发落他……
李渊半张开的嘴最终紧闭上,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极为不好看。
看在单雄信眼里,便是默认了,更是怒火胸中烧,喝道:“我先打了宇文成都,再来找你替我兄长报仇!”
宇文成都面色凛然:“如果非要把你们一个个打趴了,才让我见罗成,那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谁要你手下留情了!既然他目中无人,六弟,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