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深夜,冰冷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地吹来,华和医院的小公园里黑暗寂静,只有风儿擦过物体发出的沙沙声。淡淡的月光下,一个单薄的身影倚在一棵大树旁,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夜,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在她目光聚焦的正前方是一间窗帘紧闭的病房,此时此刻,就在这片帘子后面,她心里最爱的男人正温柔守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随风飞落。
黑暗之中另一个弱小的身影正在渐渐地向树旁那个倩影靠近,直到走近女子身旁边,这才停下了脚步。她抖开手中的一件披风,细细地为那的女子披上。“小姐,你已经站了很久了。回病房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当心身子啊。”黑暗之中的这个声音分明来自朱朱。
“朱朱,你说他在干嘛?”凌月儿的目光仍然停在那扇什么出看不见的窗户上,一边说一边泪水扑扑地往下掉。
朱朱绕到她身前,小心地帮她系上披风。“小姐,你还想他干什么。你这样的痴情是没有结果的,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痛苦的只有你。”她心里真的不忍见到主子这样的折磨自己,跟在凌月儿身边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男人她也见了不少,只是少有能让小姐如此动心之人。
“朱朱,你没有爱过,如何能懂得我现在的心情。”望着眼前那一片遮住视线的帘子,凌月儿禁不住潸然泪下。脑中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抱着自己奔向手术室的时刻,尽管那时候迷迷糊糊,可她依然清晰地记下了在他怀中那温暖的感觉,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幸福的滋味。真的好希望时间停在那一刻,而不是让她再一次面对现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朱朱搓着双手,一双小脚在雪地上不停地蹦着,她抬起头望了望夜空说道:“小姐,这夜这般的冷,看似又要下雪了,我们还是快回病房吧。”
凌月儿终于把目光从窗户上移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朱朱,奇怪地说道:“冷吗?为何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
“那是因为你心比这天气还要冷吧!”
夜幕里突然硬生生地响一个男子的声音,把凌月儿和朱朱都吓出一身冷汗,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下,这才发现原来眼前那个说话的人竟是竹晓君。
“竹医生,你这么晚还没休息吗?”凌月儿以为这个夜里睡不着的只有她,没想到还有人和她一样的无眠。
晓君轻叹了一声,指着天上那透亮的银月,感慨道:“今夜我值班,无聊之际抬头见月色这般好,我就忍不住溜出来欣赏一番。没想到月儿小姐这么晚也在外面,这夜深天寒的,可要当心身子呀。”
“真的难得,还会有人关心我。”凌月儿苦笑着自嘲道,她多么期望关心她的人是他而不是旁人。
晓君自然知道她这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这么晚还在这里站着是为了什么。她的这一片痴情确实让他感动,但是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没道理的,爱和被爱之间它不一定是对等的。“月儿小姐,你对翊枫的一片痴情,让人感动,只可惜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与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痛苦,倒不如放开自己的心,也许你能活得自在一点。”他想劝她放弃。
“我爱他,从我在引凤楼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的心上就刻上了他的影子。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里,难道你要把他从心上剜掉吗?那种痛生不如死你明白吗?”她的目光如一把刀,直逼他而来。
竹晓君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命令地说道:“生不如死我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你要是还继续站在这里明天一定会发烧的,所以我一个医生的身份命今你现在就跟我回病房去。”
“小姐,回去吧!”朱朱上前搀住她的胳膊,想要扶她回去。
凌月儿甩开朱朱的手,气急败坏地对着两人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让我在这里站一会儿还不行吗?我只想这样远远的感觉着他的存在,难道连样你们都不许吗?你们好残忍!”她伤心地哭倒在地,泪水打湿了香腮。
“小姐!”朱朱哭泣着上前扶起她,地上冰冷的雪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竹晓君的些无奈,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醒这个痴狂的女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以为这样他就会被你打动吗?我告诉你,以我这个老同学对他的了解,你还是死了心吧。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再回来,那也挽回不了他的心的。”好话劝不进,那就只能反其道行之了。
“曾经爱过的女人!?”凌月儿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她望着竹晓君,期望得到他的回答。
“你想知道吗?”晓君看到她点了点头,这才坏笑着说:“那你就乖乖回病房去,回去我就把他的过去全都讲给你听,那是一段连他太太都不知道的过去。”
他的话真的起了效果,凌月儿果然中计,情绪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平静地对朱朱说道:“回去吧。”
“哎!”朱朱点点头,伸手搀起她,两个人慢慢地踩着雪地往病房走去。
竹晓君偷笑了一下,转头望向那扇窗户,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喵!一只黑色的小猫突然从树枝上窜了下来,从他的脚边吱溜一下跑过,钻进了不远处的雪堆后面。被那小东西从树枝上带落下来的雪,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