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还没有出现,星星却挤挤chā_chā的占满了穹宇,云龙镖局院里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灯笼红光四射,与天上的星星相映成辉。时远时近传来疏疏落落的零散爆竹声,不时的有焰火飞向天空,一条采练吱吱作响扶摇而上,突然又一声炸响在天空留下昙花一现的一簇锦绣,随后无声无息的散落在大街小巷。
小不点回头对清书说;“今天是正月十六,街上的花灯一定很好看,可惜的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去。
刚刚喝完酒脸上有了淡淡红云的小平不满的说;“你为什么不能陪我们,难道五脏六腑还没有填满。”
小不点笑着说;“女孩家家的不要问大人间的事,难道你把出门时向大伯做的保证忘了,小心先生告你的黑状,让你再也不能迈出大山一步。”
小平撅起了嘴,小不点又转向清书“我还有事要和镖头商量,街上看灯的人一定很多,不要散失了互相照应着,姊妹们刚刚来,对街道还不熟悉,你要少看灯多看人,有个一差二错我可不答应你。”
交代完事情的李镖头走过来问;“公子小姐们又在说什么,老朽能不能参与听一听”?
小不点笑着说;“今天是十六,在下怕看花灯的人多,姊妹们初来乍到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府城,怕有走失,晚辈正在交代清书。”
李镖头笑了,对着一群少男少女说;“老朽给你们找一个伴,保险各位能看到杭州城最好看的花灯。别看年龄和各位相仿,可她是土生土长,杭州城旮旯胡同没有找不到的,绝不会让各位失望的,老朽不说各位也能猜到。”
女孩们拍起了巴掌,春妹仗着胆说;“镖头,您老人家能不能快些,俺们可是急不可耐了,莫要去晚了看不到花灯。”
很快秋香气喘吁吁跑来了,李镖头板着脸说;“秋香你听好了,看花灯不要由着性子,公子小姐们一路鞍马劳顿,看过花灯就送她们回客栈。把人散失了,你的腿就保不齐了,记住了吗?”
秋香不满意的回道;“外公,您老人家总说事不过三,这都第四遍了。”
李镖头瞪着眼道;“你这娃不识数哇,这书让你念得,真是家门不幸养你这么……”
秋香不待李镖头说完抢着说;“你老人家是说了一遍,可是李家的长辈们哪位肯放过教育晚辈的机会。外公可以查证,俺要是多说了,把两条腿都交给您。”
秋香看到老爷子被问住走上前去笑嘻嘻的说;“如果外公觉得没过瘾,俺给你老人家找杯茶水润润嗓子,您老人家在教育晚辈几遍。”
说完,不等李镖头发火,牵起新结识的伙伴手,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跑走了,跑出好远回头大声喊;“外公,晚上俺就住客栈了,不用派人接俺”。
李虎转头看见小不点在笑也跟着嘿嘿的笑说;“都让老太婆惯得,老朽想教训又下不去手,人就是这么贱,越淘气的你还越喜欢。”
门窗虽然关着,烛光还是有些摇曳,茶杯早已仅剩茶根,却无水可续,自从李镖头一句“不用再过来了”一句话,柳雯再也没出现过。小不点在年前住过的房间里和李虎相对而坐,他们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小不点又在看信,虽然两封信他已看了多遍,信上的字数也不多,可是,他每看一遍时和第一次看信时一样认真。他原本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如今却不能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一封信写着‘客商李林是芜湖本地人,三十八岁,多年经商,经查实近日去外地经商至今未归。雇佣的湖州湖鹰镖局,本人不会武功。’……
第二封信‘湖鹰镖局是湖州老字号,做的是正道生意,镖局在芜湖返回时接了一单小生意。客商李林,货品布匹杂物,两个银柜,银两八千。原定到湖州,客商李林临时改变行程去杭州,交与云龙镖局。’……
李镖头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小不点,这两封信他也是看过多遍,直到对方抬起头来才问道;“公子是不是也解不开疙瘩”?
小不点郁闷的说;“两份信说法吻合,看不出破绽,难道真的是在下看错了?”
李虎说;“芜湖朋友和湖州拜弟都是谨慎人,他们的结论不会错。公子的结论也没错,老朽从客人眼神走路和太阳穴也是认定客人是我辈中人,客人的武功虽然很好,却还未到返璞归真的地步,只是老朽想不明白差头出在哪!”
“在下查看伤口时感觉出客人的脉搏非常强劲,一个客商手上不应该有老茧,而且老茧不仅手面上,手掌边缘一样硬,应该是常年练习分水刺一类兵器,手掌边缘与握手两侧摩擦造成的。外人也不可能在对方身上两刀留下一个刀口,客商又怎么会身上备有刀枪药,随时敷在伤口上,晚辈想了半天也是想不明白。”
同样的问题不仅仅是小不点想不明白,镖头李虎一样想不明白,小不点又在看书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不点的眼光有点发亮。
李镖头小声的问;“公子,想到什么了?”
小不点摇了摇头,李虎有点泄气。小不点慢慢的说;“会不会演的是狸猫换太子,晚辈也不能确定。晚辈只是觉得镖头刚才说的时间点有差头,湖鹰镖局的镖队还没有回到镖局,杭州祈福瑞货栈的伙计怎么就会为客商李林准备八千两的货物。”
李虎一下子愣住了,慢慢的眼睛里也在发亮嘴中说到;“信中说客商李林临时改变行程,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