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才见到了岳父岳母时,神色有些黯然的样子。对此,任二婶是问道:“春花怎么样?怎么会掉了河里?”
秦秀才没回话,旁边的秦秀才生母米氏是说道:“还能怪谁,是她自己要强。总爱在村里显摆,要不然能被人挤兑几句话,就跟人动起手脚,还傻愣着掉了河里?”
米氏对于媳妇任春花一直是看不上眼的。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米氏作不了主。这一门婚事是米氏的婆母和相公秦二德同意的事情,她拒绝不了。自然而然的,米氏就把怨气全怪在了这个外甥女媳妇身上,久而久之,婆媳之间是双方都心怀不满了。
听得米氏的话,任二婶望着哥哥秦二德,问道:“二哥,这事情咋怪到了春花的头上?春花掉了河里,应该是被害人吧?”任二婶不解的样子,秦二德听后就是直叹气。
“岳母,此事怪不得爹娘为难。春花在村子里名声不好,这一回得罪的人,又是村里秦地主家的闺女。所以,爹娘被人暗里刁难,难免有些怨气。”秦秀才在旁边是解释了话道。秦秀才说得这话,任二叔的脸色不好看了,他道:“这般说来,我家春花吃了亏,还得了骂名不成?怪来怪去,怪不得旁人,就是她全不好?”
“他舅他舅母,还有外甥子,春花除了是你们的亲人外,可也是进了秦家门的媳妇。合着用你们这一说,我这闺女嫁你家,倒全成了错处?赖得你们包容啊?”任二叔的怨气,比秦二德和米氏这一对夫妻更大。
任春花的婚事,任二婶当初是吹得拍拍响。结果呢?任二叔一家子除了得个光鲜的名声外,什么好处也没有。特别是任春花当初嫁人时,任二婶可是贴补了好些东西,现在瞧来,在任二叔的眼底,全是喂了白眼狼。
毕竟。任二叔就是看着秦秀才一家的态度,就觉得这家人不可靠。光是沾了他家的便宜,还嫌弃了他家春花这不好,那有错的。
“当家的,这……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春花吧。”任二婶瞧着相公要跟哥哥嫂嫂外甥吵了起来的模样,自然忙是提了话道。有任二婶这话,任二叔是哼了一声,也不多话,先随着任二婶去看了大闺女。
任二叔和任二婶生了两女一儿,可以说。次子任夏花既不占长。又不是沾幼。这是上不疼,下不爱的。任大石是一个儿子,在任二叔任二婶的心底地位,自然的不肖多说。那是很重要。那么,任春花作为第一个长女,也在爹娘心底也是有些地位的。
现在瞧着任春花躺了榻上的雪白脸色,任二叔和任二婶的心情可谓是沉默如渊底。
“大夫咋说?”任二叔忍不住问道。
“咋请大夫,咱们村里可没有大夫……”米氏此时,是接了话道。听得这话,任二叔任二婶都是气急了,任二叔道:“这是啥话?我闺女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请大夫?”
“村里的秦叔来瞧过。说是多喝些姜汤,捂出汗后,好好养养就没啥事了。”米氏接了话道。对于秦家村的这位秦叔,任二婶是晓得的。这是村里的一个神棍,至于他那跳大神灵验不灵验。谁也说不准。
“那秦叔是大夫吗?咋没开治病的药?”任二叔瞧着盖了被子,那是一直没暖上半分的女儿任春花,是忍不住问道。任二婶听得任二叔的话,就是回道:“哪是什么大夫,就是一个上仙。”
听到这里,任二叔真是恼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女儿掉河里生重病,秦家居然舍不得掏钱看病?
“是不是咱家闺女去了,你家就欢喜了?我就是晓得,你们当初娶了我家闺女,还是心里嫌弃她啊。”任二叔抬头望着秦二德和米氏,怒着吼出了此话道。
难得瞧着任二叔大展神威,任二婶给吓了一跳。倒是旁边的米氏是怒了,有些气急的回道:“秦叔的绝活,村里村外谁不知道啊?你咋能怪咱家,咱家可没有苛刻过媳妇子。”
米氏回了话,旁边的秦二德是劝道:“任二,你可不能这般说话,咱家溪南娶了春花,可待春花不错。你若不信,问一问村里人,谁家不知道啊?再说,这事情真不怨了咱家。满村里人都知道,春花是一个掐尖的,这能跟人相处好吗?我和她舅母,自从当了春花的公爹和婆母后,是不停给这个外甥女媳妇抹干净了后腿的黄泥巴呢。”
秦二德这般说,秦秀才秦溪南在旁边也是附合了话,道:“岳父岳母,秦叔既然给春花看过病了,自然是本着救死扶伤的情怀。咱们可不能中伤了别人的好意,若不然,村里受了秦叔恩惠的人家,还不把咱们家当了忘恩负义之人?”
秦秀才这般说,把任二叔和任二婶咽了一把。
“爹娘……”便是在此时,任春花是醒了过来。瞧着任春花醒来后,仍然苍白的脸色,任二婶是在榻边哭闹道:“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你真是吓坏了爹娘。你说说,你在婆家好好的,咋就不明不白的掉了河里,还有没有王法,不给主持公道,全怨到了我家闺女头上啊……”
任二婶闹腾,任春花却是没有心思,毕竟,这会儿她头还疼着,可人却是回忆起了一切。
任春花嫁到了秦家村,按说,嫁得了一个秀才老爷,也是好福气。毕竟,这婆家可是她的亲舅舅亲舅母。可实则哟,亲舅舅是不理家务,总忙碌着给相公搂了银钱,好继续读书考了科举。
至于舅母这个婆母,一直看着任春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