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小小的屋子里,映入眼帘的满是排列有序的简陋病床,每张床上似乎都躺着人,厚厚的被子盖得密不透风。而真正令苏岑晓惊异的是那些床边皆漂浮着团白色浅浅的光晕,一个也不漏。
“师父,那是什么?”
“你看得到?”菱师父有些不可思议,顺着苏岑晓指的地方望,怎么回事,这孩子竟然能看见灵团?
“是啊。”苏岑晓从菱师父古怪的表情中读出了明细,也不好遮掩,“我也不知道为啥,这和施展异术时的那些光是一样的么?”
菱师父缄默,带她走进。
这时候苏岑晓才发现屋正中央的地板上有一个冒着紫气的光圈,里面画着神秘的天际八卦图。
“别靠近!”
突然菱师父发出声呵斥,严厉禁止苏岑晓挪近中央那神秘的光圈,又招招手,“过来,不要管那些光团,你今晚负责照顾病患,给他们进行全身擦洗及按摩。”
她就近掀开一张床的被褥,让苏岑晓看清示例病患的状态。被子下是个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的女孩子,穿着简朴布衣,要不是胸脯还略有起伏的话苏岑晓都差点以为是个死人了。
“她睡着了?这可怎么擦洗?”
“尽管擦洗就是,只要不弄醒她。”
老巫婆说得还理所当然,天晓得她心是咋长的啊。苏岑晓汗如雨下,擦洗怎么地也得翻身脱衣,这女孩子是病了又不是喝醉了,稍微个小动作她不醒才怪。
可菱师父是铁面包公,她直接懒得再看苏岑晓,边渡到门口边说:“水就无需你打了,每张床底都有备用,盆与毛巾也是。记住,不准睡觉!不准踏入中央那个圈!”
“啊,师父……”
“啪”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老巫婆抽身离去。奇怪的是,从里面居然找不着插销。
苏岑晓焦急的摸测番却始终没瞧见,她转身看着一堆床铺,苦恼道:“师父啊,我只想问问有没有扫帚什么的,这地上也不很干净呐。”
病患房的地上全是些灰屑和细碎的茅草,还有零丁的菜食纸张,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住下去的。可苏岑晓全屋搜寻后并没有发现工具,只好开始干正活。
她先翻开每床被褥,惊奇的发现无论男女老少都是睡得死死的,一个也不例外。这儿的情况很不对劲,可是想到老巫婆的嘴脸她便不再多想,眼下先将任务完成罢。
苏岑晓并不是护工,也从来没有给人擦洗过身子,连爸爸妈妈的臭脚都是n久以前年幼时洗的。而这些床铺上躺着的人,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况且其中还有好些异性老少,这可如何是好?
死寂般的房间里,苏岑晓一丝不苟的进行着任务,她选择性擦好了女孩子和妇人的身子。说来也怪,那些人在她莽撞不慎的大幅度下竟也没醒过来,仿若死尸。
接下来可就难办了……
苏岑晓站在一个鼾声如牛的壮汉面前,刚帮忙脱掉上衣就无法再继续脱下去了,她顿感束手无策,半晌也没动静,索性离开床位径直到旁边窗口透气。
“靠!”苏岑晓又巡视了遍房间忍不住爆粗口,“连张椅子都不给,是存心想累死大爷我吗?!”
当然没人回应她。这只是发泄而已,可苏岑晓越想越气愤,加上刚刚想起可爱的爸爸妈妈,还有现代的诸多事宜、以及那个快被自己遗忘的男朋友,想到这么多,她快失去理智,甚至毒辣的想害死李祈烟这具身体穿越回去。于是她不顾老巫婆的告诫,一只脚横人中央那个诡异的光圈。
刹那间、房间里有个方位蓦地响起“吱吱”的声音。
老鼠吗?!苏岑晓吓得赶紧缩脚看过去。
那方位有张床,不见老鼠,床边的原本乳白色光团此时却被成强烈的紫红色,照射得整个房间通明而诡谲。
没有老鼠啊,苏岑晓呼出口气放下心。一霎却突然回神,那团光是怎么回事?!再环绕四周,其他床铺并无异样,光团也还是乳白色。
那么、只有这一张床变异了。
苏岑晓呆在光圈里,不敢挪动脚步,眼睛死盯着不远处漂浮的光团。突然,那光团直向旁边的床上人而去,光芒大盛,笼罩住整张床。
倏尔,光芒淡了。苏岑晓战战兢兢地挪过去查看,她记得那张床,貌似是个少年,还没清洗,他是这屋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孩了。
床上厚实隆起的被子突然塌下去,像里面空了般。糟糕!莫不是光圈抓错人把无辜者卷走了吧。
她伸手掀起被子,害怕得猛地闭上眼睛。
“主人~”
“呃?!”听到这声清脆的少年音,苏岑晓愣然睁开双眼。但见洁白的床铺上,卧着一枚小巧花褐色的蛋,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俯身凑近,想寻个仔细。
那蛋中果真又跑出声音,“我的名字是叫饿吗?”
“啊!!”苏岑晓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很难以置信的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啊。”蛋似乎也无奈,悉心向它的迷糊主人解释,“你踏入命轮择兽卦,结果与我血气相契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啦。我很会做事很会喝酒,只是,我还要再确认一遍名字,真叫‘饿’吗……可不可以换个呀?”
苏岑晓听得基本明白了,来这个奇葩的大楚这么久,她也逐渐适应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端。原来那个八卦图是用来选择宠物的啊。
她有些兴奋,作为一名平日没事干就玩局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