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叔,这不是粮食的问题,你实在太为难侄子了。。。”柳毅心中一动,面露难色。
柳明修急眼了,柳毅可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相信只要对方真心想帮忙,想想办法还是能弄到药的,柳明庄那儿不是现成的例子吗?
“毅小子,有什么条件你拒提,只要叔能做到,哪怕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叔,之前请人帮忙就求爹爹告奶奶,人家也是尽力了,现在药珍贵,再去开口,恐怕也难度不小啊。”柳毅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世道这么乱,谁舍得将手里的药出让呢,是吧。”
“那怎么办,强子真没救啦?”柳明修手足无措,一下子似老了十岁,在城里受了惊吓,回来又直奔柳毅这儿,天寒地冻的,就是铁人也吃不消,更何况对方也称得上为老人了。
“叔,我帮你出个主意。”柳毅眼珠一转道:“这样,要不去求求村里人,就说愿意以每颗二十斤粮食的价格收消炎药,请他们帮帮忙?”
“消炎药是常规药品,估计不少人家里应该有一匾两匾的存货,几家一凑,也就差不多够强子哥治病了。”
“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柳明修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都农村人,头疼脑热的忍忍就过去了,有几个舍得花冤枉钱去买药啊。”
“叔,不试怎么知道呢,为了强子哥,哪怕有一线希望,咱也不能放弃啊。”
“对,对,毅小子说得对。”柳明修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一拍大腿急急忙忙回去了。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心底倒是想帮一把柳明修的,对子女无私奉献的父母,柳毅总是抱有特别好感,可能从小的缺失,所以会羡慕,也愿意保护这种珍贵的情感吧。
太容易得到的总不会太珍惜,即使打定了主意,但还是先让对方出去碰碰钉子再说,那样他答应对方请求时,效果绝对会蹭蹭蹭地往上升。
至于柳强那种混蛋,柳毅巴不得他早早归西,让他再多吃几天的苦头算算利息,也算小惩大诫。
柳明修放出的高价收药风声可是在村里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
“哎,柳明修说愿意出二十斤粮食买消炎药,咱家不是还有几颗吗?”村东头的老五家的文花拱拱男人的胳膊说道。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现在卖了,将来全小子有个万一,到哪找药去?”
“对哦,瞧我这脑袋瓜子,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啊。”文花给男人戴了个高帽子。
“哼,晓得就好。”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柳明富家里。
“咱们的药卖不卖,家里就剩几百斤粮食了,也不晓得能撑多久。”王琴压低声音,就似家里藏着珍宝担心招贼一样。
“一年还是足够的,再省省,能顶个一年两年的,妈的,没活路了。”柳明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药不卖,照这样情形,价格肯定还得往上涨,以后全家的活路就指望它们了。”
“明富,真的?药还会值更多的粮食?”王琴的声音一下高了八丈,不知是受到惊喜还是惊吓。
“一惊一乍的干啥,动动猪脑子好好想想,不就跟以前的古董风一样吗?只要咱再坚持捂捂,说不定收益会翻一倍。”
柳明富家以前祖上传下个清朝的蟋蟀罐子,八十年代有人上门收,说愿意出两百块,那时他就动了心思,知道家里有个了不得的宝贵,即使当时生二胎,面临三百块的高额罚款,但还是咬咬牙坚持没出售。
果然,几年前,罐子硬是卖出了十几万,即使纸钞已经成废纸了,但这本身却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对男人的眼光,王琴一向是佩服的,心里一估算,差点吓得没从床上跳下来:“哎呀妈呀,只要升到三十斤一颗,那家里六七盒药不是得值一千多斤粮食?”所有的问题岂不是都迎刃而解。
“你以为呢?”柳明富斜睨了媳妇一眼,真是幸子气,当初他牙疼到卫生所买了药回来,还被对方埋怨乱花钱呢。
村里人的想法千奇百怪,但都心照不宣地捂住手里的药,不说柳强那个二流子了,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抢走。
最后,柳明修只买到了两颗快过期的消炎药,两颗能干什么事?顶什么用场?心里对药品的珍贵了解又攀上了新的高峰。
绕来绕去,还是得找柳毅,这是柳明修最后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哪怕倚老卖老,反正他就这么赖上柳毅了。
“叔,你这是。。。”柳毅见赖在他家不走的柳明修,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就按二十斤粮食一颗的价格,我帮你跑跑吧。”
“叔赶紧回去称粮食,强子哥的腿不能再拖了。”对方在他家,干什么都不方便。
“真的?”柳明修开心得拔腿就往外跑,走了半截收回腿,迟疑地说道:“要多少斤?”
不是他舍不得粮食,而是上次背着粮食半道给人截走的事儿给他留下了阴影。
“我也是瞄到朋友手里还留有两盒,才敢跟你应承。这样吧,叔,就称三百二十斤吧。”柳毅考虑了会说道:“不要担心,要是粮食被人抢了算我的。”
他有空间,人家到哪抢去?
卖给柳明修两盒药也算成全内心里的一点情结,再多,他也不愿意掏。
“就两盒啊。”柳明修皱了皱眉,随即看了看手上被赚得皱巴巴的两颗药,无奈地叹息道:“好吧。”
柳毅如法炮制的假装去